大雨依旧未停,泥泞的土道对于马匹来说无疑是个负担。对于马背上的雷彬和彩戏师来说同样难受无比,背后那实时锁定的杀机如同跗骨之蛆,他们根本就甩不掉。
好在从这里往营地跑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可以……
当吟!一杆长戟在空中扫过,雨滴瞬间聚做一团像是一颗排球呼呼呼的迎面糊脸。
两人大惊失色,人在马上直接来个铁板桥叠罗汉硬生生的将这水球让了过去。雷彬紧急勒马,早已在前方不知等了多久的西门公子威风凛凛的耍了个枪花,看起来颇为渗人……如果没有被大雨淋成落汤鸡就更好了。
马上的两人心头一沉,他们才不信拦截他们的就仅仅只有西门公子一个。
果然,身后突然间传来一声剑吟,汗毛在大雨中都被吓的完全倒竖,两人再不敢坐在马上了,分散落地开始极为默契的左右分开逃跑。然而这注定是一次徒劳的尝试。
左边,张君宝举着伞只是静静的站着,愣是吓得彩戏师不敢乱动,他知道啊,这个和尚是张君宝,与董天宝的实力相近,董天宝那么凶残,那这张君宝……
右边,左老汉同样撑伞,不过撑伞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双生傀儡,这一幕就像是一个赶尸人控制着两个毫无生气的少女尸体在太阳下面招摇过市,吓人!
别人是不知道,反正雷彬和彩戏师是真的被吓住了。前者回头看了看另一边拦住彩戏师的张君宝,那边都是如此先天级别的高手,那自己这至少也该是差不多吧,这怎么打?
“雷彬!你拖住一会儿,我求救,这里距离营地很近!”
彩戏师大叫一声看起来确有拼命的架势,然而就在雷彬也真的打算拼命的时候,彩戏师却是伸手就发射出来一根绳子。
这绳子厉害了,竟然直接命中高空中的一朵云彩,然后就像是挂在上面一般陡然绷直,彩戏师身形一纵攀上了绳子。
雷彬一看心中大骂,你特么这是自己要跑啊!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众人好似早就已经有了这个准备,竟然没有一个人因为此戏法惊讶。
别问,问就是情报,也不知道这什么情报是哪来的,你说这两个怂货想要投靠也就罢了,竟然连人家的拿手绝技都知道?细雨跟他们共事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好吧!
彩戏师现在注意力都在上面,并没有如雷彬那般发现事情不对。眼看着天上的云朵越来越近,咧起嘴正要笑出声,耳边却突然间传来呼啸。
一根箭矢咻的一声命中绳子,让彩戏师绝望的是,这一箭竟然恰好命中绳子中最脆弱的一点,也是整个神仙索戏法最关键的秘密一点,可以说整根绳子能够绷直都靠这一点受力呢。
“啊!”
绳子陡然变软从天上坠落,同时彩戏师也张牙舞爪的摔在了地上。尚未等到彩戏师爬起就见西门公子的长戟已经压在了他的肩头。
“我投降!我投降!”
雷彬非常的干脆,将手中两根钢刺与飞针针囊都扔了出来,举起双手往地上一跪,整套动作完美标准,好像去过漂亮国似的。
咔哒咔哒,马车晃晃悠悠的从拐角追过来,左舟举着伞缓步走近,并没有先跟两人说话,而是看看张君宝又瞅瞅自己老爹,“行啦你们,装够了就进车厢里吧,雨里冷。”
张君宝笑了笑进入车厢,左老汉却还是似笑非笑一副世外高人的派头,西门公子一把夺过双生手中的一把伞,“你够了,我这淋了半天也不说帮忙打伞。”
左老汉破功,双手负后冷哼一声结束装逼进入马车,而此时左舟才将视线落在彩戏师的身上,眼中竟是多了一丝好奇。
“神仙索?你是哪一脉?”
彩戏师和雷彬不自觉的对视一眼,嗯?这是有些渊源?那快点套近乎啊,说不定还有生机。
彩戏师表情有点迟疑,哪一脉?这种戏法难道说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左舟一副失望的样子,伸手从地上捡起绳子,“神仙索!起!”那绳子咻的一声邦邦硬的杵在了地上,直接将彩戏师吓傻了。
“不可能啊,我当初明明把他……”
左舟上来就是一巴掌,“卧槽,怪不得神仙索失传了!”敢情是你将非遗传承人给弄死的啊!
彩戏师哭了,这真的是撞上枪口了,能够为钱杀人的那能是什么好人吗?自私的本性让彩戏师在学会了神仙索之后直接就将那个懂得戏法的老艺人给干掉了。却没有想到现在又碰上了一个会神仙索的,不用讲,肯定是那老艺人的子侄辈。
雷彬在旁边算是看懂了,好啊,原来是有这么一层仇怨在,我说怎么会找上我们两个!
眼睛一转叫道:“这件事是你们之间的恩怨,本与我无关,但江湖规矩我明白,你们划下道来,我照办就是,买我这条命。”
左舟转头看了一眼雷彬,“也好,那你就先起来吧,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