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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政治斗争中,这显然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而他方才问的那几个问题,其实是在考验姬定,如果儿子真有能力扭转乾坤,或者说能够帮他出这口恶气,他就将王位传给儿子,然后就自挂东南枝,随风飘荡。
哪知道姬定轻描淡写地就说了出来,这听着心里可就不是滋味呀,虽然他是这么想的。
姬定见姬扁不语,呵呵道:“看来父王真是这个意思,不过孩儿希望父王能够继续坐在上面,为孩儿吸引仇恨,挡挡刀剑什么的,如此孩儿才有操作的机会,如果天下诸侯全都盯着孩儿,那孩儿也难以有所作为啊。”
吸引仇恨,挡挡刀剑?哇...要不要这么诚实啊!
姬扁郁闷道:“你可真是孝顺啊!”
姬定笑道:“这孩儿也不能否认,将父王从绝望中拉回来,为父王还债,并且还在努力完成父王的心愿,天下孝子也不过如此吧!”
他每一句话都是夹枪带棒,明嘲暗讽,但是姬扁听着听着,却渐渐的觉得热血沸腾,兴奋不已。
倒不是说他有受虐倾向,只因为他之前都已经麻木,一般的话,他就听不进去,之前姬定也传话给他,他根本就不鸟,否则的话,姬定不太可能会走这一步。
可见姬扁就需要这种刺激,姬定表现的越嚣张,越可恶,越刺激他,他就越爽,如果姬定也是愁云惨淡,哭哭啼啼的,那他只会感到更加绝望。
这姬定的话,看似大逆不道,但其实是恰到好处,对于姬扁而言,没有比这更加动听的话,哪怕这是谎言。
故此姬扁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带着一丝期待地问道:“不知父王能帮你什么?”
姬定呵呵笑道:“坐着就行。”
“好!”
姬扁一拍桌,激动道:“父王就坐在这里,看吾儿是如何重铸我大周盛世。”
“那行!”姬定起身道:“孩儿现在就去重铸了。”小手往门外一指。
就这么简单吗?
姬扁赶忙抬手道:“你先等等。”又打量着姬定,道:“你上回要父王打理好自己,可是你看看你自己,成天披头散发,穿着睡袍、短裤到处跑,这成何体统啊。”
姬定低头瞧了眼自己的装扮,又抬头向父亲道:“孩儿只是想让自己看着更加成熟一些。”
“......?”
姬扁无言以对。
这就是五零后的审美观吗?
......
这番看似火药味十足的谈话,但其实也算是父子俩开诚布公,并且还消除父子之间的隔阂,暂时来说,是解决了王宫内部矛盾。
但话又说回来,比起宫外来说,其实他们父子的矛盾根本不值一提,甚至可以说处不处理都无所谓,完全不影响大局,故此才会这么容易解决。
.....
转眼间,一月之期已到,洛邑那些大富户门也是如期而至。
这讨债谁也不会落于人后的。
世子府。
“世子,这样可以了么?”
一个少女正站在姬定身后,为他打理着头发。
姬定看着铜镜中披头散发的自己,神情异常严肃,“这中分还是有些过于正派,还是三七分吧,看着比较冷酷一些。”
“是。”
那女婢点点头,眼中却是充满着困惑,这个世子很是古怪,每天都研究着如何披头散发,但她也不敢多问,又重新帮姬定打理了一番。
“嗯,如此才对!”
姬定点点头,又偏头看向旁边那根至于火炉旁的铜棍,道:“热度应该差不多了,取来帮我烫烫吧。”
“是。”
女婢又用布包着铜棍,小心翼翼地帮姬定将头发定定形,主要是将掉落在脸颊两边的头发稍微烫卷一点,保证大部分时间能够遮住小半边脸颊。
搞定发型之后,女婢又将一件干净的睡袍递去,眼中兀自是透着无尽的困惑,这世子每天都换衣服,但每天都是换同样的睡袍、大短裤。
其实花这么多时间,绝对可以打扮的漂漂亮亮!
套上睡袍,露出胸膛,姬定便往门外走去。
吱呀一声,门打开来,只见坤才站在门口,姬定还吓得一跳,问道:“你何时来的?”
“小人......?”话刚出口,坤才突然上下打量了下姬定,见他穿着依旧,披头散发,不修边幅,白色睡袍,大短裤,脚踩一双木屐。
可真是看不下去了,坤才终于鼓起勇气道:“世子,您就这样去见那些大富户?”
“有什么问题吗?”
姬定双手一张,看着坤才,问道。
坤才不太敢说,只是用眼神反问姬定,你确定这没问题吗?
姬定气势一敛,笑道:“他们是来要钱的,又不是来看美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