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姬定语气坚决,且掷地有声,但是一众相邦仍是困惑地看着姬定,仿佛没有听清楚。
你方才不还说“好笑”,“岂有此理”吗?
怎么转头就变成支持郑氏,还承认女国君?
到底是你口误,还是我们听错了,还是说......!
念及至此,大家突然不约而同地瞟了眼张仪,顿时全然明白过来。
看来这俊美少年,到底还只是一个少年,心智尚未成熟,只懂得意气用事。
这就是典型的为了反对而反对啊!
饶是王子槐都有些震惊,偷偷瞄了一眼姬定,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出声。
“周先生,你怎能说出如此忘恩负义之话来!”
这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殷顺且,只见他激动地站起身来,怒斥姬定。
姬定都不看他,而是偏头看向邹忌,问道:“齐相,我以为我是来参加相邦会议的,而不是跟一些小国大夫谈论道德伦理的。”
“是秦相邀请他们来的。”邹忌将锅轻松一甩。
“原来是这样啊!”姬定又转头向司马昭鱼道:“太宰,看来你的消息并不灵通,这会议比得是谁的嘴多,谁的嗓门大,咱们可就三个人,这寡不敌众啊!”
司马昭鱼笑道:“令尹说得是,这是我的失误。”
殷顺且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真是看走眼了,原来是一个白眼狼,指着姬定道:“好你个周济,我殷顺且真是......!”
“你们的私人恩怨等会再说。”
张仪突然出声打断了殷顺且,同时又用眼神制止他,让他坐下。
这确实不像话,小国的上大夫只能匹配大国的下大夫,你一个小国大夫,当着这么多相邦的面,怒喷楚国相邦,这会议还怎么开下去!
制止殷顺且之后,张仪又看向姬定,笑道:“楚相莫不是因为我们秦国反对郑氏,故而支持郑氏。”
姬定笑道:“当然不是,秦相为何这么说。”
但眼神却告诉张仪,是的,就是如此,你想怎样?
张仪问道:“是吗?那我倒想请教楚相,是出于何理由支持郑氏?”
姬定不答反问道:“我也想请教秦相,为何要反对?”
张仪道:“这女人篡政难道不应该反对吗?”
姬定笑呵呵问道:“你们秦国经常有女人篡政吗?”
张仪笑道:“这不关乎我们秦国,只关乎天下礼法,难道你们楚国又容许女人干政吗?”
姬定道:“倒也没有明确规定不允许,因为我们楚国男人是充满着自信,如果我们楚国有女人能够凭借实力坐在那个位子上,我们楚国男人也会认的,只不过这种事一直都没有发生,也没法去规定。”
说着,他又笑吟吟地看着张仪,道:“秦相对于一个女人如此惧怕,看来你们秦国的女人比男人更为彪悍,故此只能用礼法来压制女人!呵呵---!”
司马昭鱼笑吟吟道:“看来上回秦国并没有出动精锐之师啊!”
一旁的魏章怒哼道:“你知道便好,上回我们秦国随便派点人就将你们楚人打得狼狈逃窜。”
司马昭鱼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
“呵呵.....!”
邹忌他们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司马昭鱼嘴中精锐之师,明显指得就是秦国的女人啊!
魏章突然反应过来,一张脸涨得通红,拍着桌子站起身来,指着姬定等人道:“岂有此理,你胆敢侮辱我们秦人。”
姬定双手一摊,道:“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一个女人当国君,有什么可畏惧的,这我真的很费解。”
张仪道:“可不只是我们秦国反对,在坐的相邦都反对。”
“是吗?”
姬定偏头看向邹忌,道:“齐相也反对?”
邹忌沉吟少许,道:“我们齐国与贵国不同,我们的礼法确实有规定,这女人不能干政,故此我们齐国是不会承认女国君的身份,但是我们齐国男人也并不是惧怕女人,我们可以承认这郑国暂时归公主所有。”
惠施也点点头道:“我们魏国与齐国的看法一样。”
他心里是非常开心的,任何国家跟秦国为敌,其实都有利于魏国,齐国亦是如此,秦楚争得越厉害,对齐国真是百利而无一害。
方才都还支持张仪的相邦,这时候个个都是三缄其口,不做声了。
之前是男女之争,那他们当然支持男人,而如今显然是秦楚之争,因为楚相最开始都表示岂有此理,结果一听秦相是反对的,立刻改变口风,表示强烈支持,摆明就是针对秦国去的。
如今秦楚的恩怨,大家可都是心如明镜,谁也不愿轻易卷入他们的斗争中去。
姬定笑道:“就是说吗,这女人有什么可怕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