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的绵绵细雨终于停了下来,天空也渐渐放晴,殷顺且、富术见难得没有下雨,于是结伴步行前往官署。
“殷兄可有听说那事?”富术问道。
殷顺且道:“你是说公主到处借钱一事吧?”
富术点点头,道:“当时我们就说如今的财政,即便将盐铁矿出售给商人,所得之钱,也难以维持下去,关键大家都知道朝廷急需用钱,肯定会压低价格的,可是周侍中却说一定可以,我们当时都还以为他有什么高招,不曾想竟是向别人借钱。”
殷顺且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之前将钱都拿去保卫濮阳,如今纵使想帮助公主,也是力不从心啊!”
富术道:“我觉得公主还是有些急于求成啊!如今这时候,理应缩减开支,但是公主一方面想继续推动新法,减税,同时又给予乡民农具,令一方面,又要大兴土木,这...这如何能够成功。”
殷顺且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可都是迫在眉睫之事啊!如果公主收回新法,亦或者改变新法,那乡民定会认为公主不如卫侯,那自然也是不行的,至于会议室,各国官员的住所,齐魏赵三国不是答应给予我们一些支持么。”
富术道:“但这远远不够。”
殷顺且道:“故此借钱似乎是唯一的办法,待会我们去见周侍中,看看是否需要我等帮忙。”
富术稍稍点了下头。
他们直接去到内阁,找到姬定。
“周侍中,关于公主派人四处向濮阳贵族借钱一事,我等已经知晓,我们身为郑国的臣子,不能将所有的担子都让公主一人承担。”
如今的贵族,那就是统治者之一,也是这个国家的主人,可不是主仆的关系,他们是有一种承担的意识。
这也是与以后朝代的一个非常大的区别。
姬定笑道:“这等小事,那需要二位大夫出马。”
富术忙道:“周侍中,这可不是小钱。”
“小钱!小钱!”姬定呵呵道:“在我楚相眼里,这都是小钱,二位无须为此担忧。”
殷顺且、富术相觑一眼,无言以对。
你拿出楚相的身份,那我们还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姬定又道:“这钱马上就会来了,一旦钱到位,马上就会有许多事要做,比如说分发种子和农具给乡民,这些事可都非常琐碎、麻烦,可能还得多多劳烦二位。”
要钱难,送钱容易啊!
让我们去送钱,这简直就是让我们刷声望啊!
殷顺且、富术都羞愧地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脸,真是羞于见人啊!
擎府。
“借钱?”
擎薄斜目诧异地瞧着旁边坐着的法克。
法克点点头道:“是的,我今日乃是奉公主之命,前来贵府借钱。擎大夫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如今国库中本就空虚,但是今年又得兴建会议场,各国官员的住所,以及发放农具给乡民,实在是无力承担,故而希望能够擎大夫这里借些钱去贴补。”
擎薄当然知道国库里面还剩多少钱,根本就难以承担这些支出,当时他们这些大臣也提出质疑,但是却被姬定出售盐铁资源为由给糊弄了过去,如今又跑来借钱,这令他十分纳闷,道:“关于此事,公主并未在朝中提及过,另外,为何派你前来借钱?”
众所周知,法克乃是姬定的身边的人,在朝中并没有任何任职,他代表公主来借钱,这肯定会让人觉得好奇。
法克解释道:“公主若在朝中提及此事,那与抢钱有何区别。”
擎薄稍稍点头。
这确实,如果在朝会上,公主公然想大臣借钱,那大家都会觉得非常尴尬的。
又听法克言道:“公主说了,此番借钱只不过是一种商业行为,与政务无关,擎大夫若是不想借,那不借也罢,是没有关系的。至于为何派我前来,那是因为暂时我管着作坊的事。”
擎薄哦了一声:“也就是说,我可以不借?”
法克点点头道:“是的。不过,如果擎大夫答应借钱的话,我们公主会给予一定的利息钱。”
擎薄问道:“多少利息?”
法克道:“以一百钱来算,每个月二钱利息,一年二十四钱。”
擎薄闻言,顿时兴致缺缺道:“这可也没有多少。”
法克道:“如果是一万钱的话,这一年就是两千四,十万钱可就是两万四,四年就差不多能够翻一倍,这钱可也不少啊!”
擎薄顿时觉得还真不少,其实这利息比如今的高利贷,还真不算高,甚至可以说低,但如果数额非常庞大,那利润可也是非常可观的,这平时放高利贷,利息虽然高,但是数额并不大,数额大小是关键,擎薄就问道:“那你们打算借多少?”
法克道:“不瞒擎大夫,公主是打算借五百万钱,其中亦可用粮食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