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一支军队,这没有问题,但若是将治军和治国联系在一起,那他要有办法,不早就说了么,岂会等到今日。
惠施抚须呵呵笑道:“周客卿此番言论,令吾等茅塞顿开,也吾等更加期待,周客卿的治国治军之道。”
魏惠王也激动道:“是呀!卿有何妙策,快快说来,寡人都已经等不及了。”
“不敢!不敢!”
姬定站起身来,拱手一礼,谦虚地说道:“在坐的各位,都是治世之贤臣也,若济所言有不对之处,还望各位能够及时帮济纠正。”
一片沉默。
谁也不想跟成陵君一样,瞬间成为马仔。
姬定微微一笑,道:“我当初在卫国任职时,曾遇到一个很有趣的人,这人不太爱拖鞋,每回与他去官署办事,他总是将地板踩得脏兮兮的,一些同僚实在是忍不住,便问他,你为何总是不拖鞋,他说他有一种怪病,这脚不能受寒,我们觉得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也没有再说了。
可是有一天,我去他家做客,突然发现他竟然是赤足而坐,家里的地板也非常干净,我就很好奇,你不是脚不能受寒么,怎还赤足坐着。”
魏惠王喜欢听故事,就道:“自家的地板,他自然舍得弄脏。”
姬定忙道:“大王英明,正是如此,他说官署的地板,又不是自己的,为何要那么爱护,自家的地板可是自己的,那自然得好生爱护。各位说,这人是不是很有趣?”
大家面面相觑,脸上毫无笑意,呆呆地看着姬定。
这趣味在哪?
惠施见有些冷场,回答道:“此不过人之常情罢了,诸如此类的事,是随处可见啊!”
“对!就是人之常情!”姬定点头。
魏惠王好奇道:“这与治军之道,有何关系?”
“大王勿急,且听臣慢慢道来。”姬定拱拱手,又道:“方才我说了治军与治国的关系,治军的目的一定是为治国,若采取不顾一切的强军之策,那只不过是自取灭亡。
故此治军之道,首先就是要考虑国家现状。而我们魏国的现状,就是因为常年征战,导致国力衰弱,急需恢复国力,在这种情况下,就必须要选择最省钱的方式,去练就一支强大军队。”
成陵君一听,又坐不住了,道:“养兵可是需要花钱的,省钱可就养不了兵了。”
姬定点点头道:“成陵君言之有理,但我说得是选择,同样是抵达彼岸,至于是自己游过去,还是造舟划过去,这得根据自身情况而定。
同样巩固河东防卫,是从大梁派兵过去防卫省钱,还是从河东募兵防卫省钱。”
成陵君道:“那自然是从河东募兵更加省钱。”
姬定目光一扫,朗声道:“如今河东地区与大梁并不相连,中间可还隔着韩国、秦国,想要依靠大梁去防卫河东,这是国力不被允许的,故此还得想办法,依靠河东自身的实力,去防卫河东。”
魏惠王听得是连连点头。
且不说大梁难以支援河东,就算韩国愿意借道,大梁也不敢抽调太多人马去救,人都去了河东,大梁怎么办?那赵国、齐国、楚国哪个又是好惹的。
这其实也是张仪愿意出动让出三镇的原因所在,对于秦国而言,河东是瓮中之鳖,是跑不掉的,只需要等到一个最好的时机,便可一举拿下,亦或者慢慢蚕食。
我给你的东西,只要我随时能够夺回来,那等于还是我的。
惠施摇头叹道:“光依靠河东之力,恐难以守住河东啊!”
姬定笑道:“但秦国也不可能集全国之力,去攻伐河东,且我们大梁亦可在东边牵制秦军主力,只要我们确保河东地区有能力防守住河西秦军主力的攻伐,那便行了。”
魏惠王立刻问道:“这又如何做到呢?”
姬定回答道:“人之常情。”
众人为之一愣。
姬定解释道:“方才我讲那个故事时,相邦点评为人之常情,对,就是人之常情。只要利用这个人之常情,那便可以在河东地区练就一支精锐之师。
适才我们都认为,依靠河东之力防守河东,乃是最佳的方式,也最符合我们魏国的现状,而河东之力,说白了就是依靠河东的乡民,如何让河东的乡民为大王拼死守卫河东地区?很简单,就是将河东变成他们的家,每个人都会不顾性命捍卫自己的家园,此乃人之常情。”
魏惠王听得似懂非懂,问道:“如何将河东地区变成他们的家?”
姬定笑道:“很简单,将河东地区的土地平均分发给河东的乡民们。”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要知道魏国以前的旧都安邑(山西省运城市夏县)就在河东地区,当地的贵族自然不会少。
将土地分发......。
呵呵!
你是分谁的土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