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而坐,然后向楚威王行得一礼。
楚威王问道:“方才寡人来的时候,听着这里好生热闹,不知诸位卿在聊些什么?”
潘郢答道:“回大王的话,方才臣等正在与周客卿聊变法一事。”
“是吗?”
楚威王瞧了眼姬定,笑道:“正好,究竟是否变法,寡人也还在忧虑之中,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潘郢讪讪笑道:“周客卿的变法,可真是前所未见,臣等亦不知如何回答大王。”
之前他们可是想了一肚子理由反对,结果如今完全用不上,人家姬定都没有强求他们,爱变不变,这还怎么反对啊!
楚威王有些疑惑,道:“卿此话怎讲?”
潘郢道:“周客卿的变法,实在是非常随和,他说变与不变,在于我们愿不愿意,愿意则变,不愿意则不变。”
屈易为立刻站出来道:“大王,臣以为周客卿简直视法如儿戏,如此性格,怎能担当变法的重任,还望大王能够三思。”
楚威王看向姬定,道:“周客卿,他们说得可是真的?”
姬定忙道:“大王明鉴,臣绝非此意。”
潘郢大怒,指着姬定道:“这可是你方才自己所言,这么多人可以作证,你难道还想狡辩?”
姬定道:“邸阳君稍安勿躁,我并非是否认说过这话,只不过我方才才说了一半,你却认为这是我的全意,这我当然否认啊!”
楚威王心中满是困惑,问道:“那卿到底是什么意思?”
姬定回答道:“大王应该知道臣的性格,臣很少求人,最近唯独一次求人,还以失败告终。”
楚威王讪讪点了下头,也不知该生气,还是该骄傲。
唯独一次求人,指得就是当初来到这里求见他,竟然还没有见到。
姬定道:“臣就这性格,如果大王支持臣变法,那臣也不会求着诸位大夫支持臣变法,他们愿意就变,不愿意就不变。”
楚威王听得目瞪口呆。
你这可真是比过家家,还要随意啊!
国家大事,怎能如此轻率。
如昭阳等一干重臣,都快听不下去了。
闭上你的嘴吧!
这简直就是笑话。
潘郢立刻道:“大王,臣没有冤枉周客卿吧!”
楚威王很是不爽地瞧了眼姬定,你这么说,寡人还怎么支持你变法,再说了,这变与不变,难道不是寡人说了算么。
你这么说,那肯定就变不成。
丫就没有办法执行下去啊!
姬定视若不见,笑道:“邸阳君此您别着急,我这话还未说完,诸位有所为,有所不为,有自己的骄傲,我亦是如此,我不可能无偿帮着你们变法,你们愿意变法,我还不一定会帮了。”
席间顿时鸦雀无声。
人人皆是两眼呆呆地看着姬定。
这是个傻子吧?
过得半响,蓝林突然道:“依你之意,我们还得求着你变法?”
姬定笑道:“公子之前对我有些不太礼貌,也许即便公子相求,我也不太可能会答应的。”
“噗!”
蓝林真心被姬定逗笑了,哈哈大笑道:“我公子林可从未见过如周客卿这般可爱之人,你放心,我们蓝氏,是绝不会求你变法得。”
姬定目光一扫,道:“还望各位能够为我与公子林作证,他绝不会求我变法,而我也绝不会将新法带去他们的封地。”
众人面面相觑,犹豫不语。
他凭什么这么嚣张?
他的变法不就是让我们贵族还得通过考核才能够世袭么。
这我们岂会答应。
难道其中另有玄机。
不如看看再说。
反正他也说了,变与不变,由我们自己决定。
蓝林见无人出声支持他们,顿时觉得自己被出卖了,你们这些家伙,可真是岂有此理啊!
王子槐简直不敢相信,他来的时候,就预计到这些贵族肯定会质疑姬定,不曾想,他们竟然被姬定给唬住了。
这样也行。
楚威王也有些看不太明白了。
你们是生的贱吧!
之前吴起坚定的要求你们执行新法,你们这些家族恨不得天天堵在人家门口叫骂,而如今姬定反而让你们去求他,你们却又跟哑巴似得。
搞笑吗?
不过楚威王认为姬定这话更加搞笑,简直就是胡闹,于是道:“变法一时,日后再说,今日主要是庆祝周客卿凯旋归来。设宴!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