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秦军主力来固守,两翼则由巴军负责防守,两翼都有险隘,东边是山,西边是江河,这么安排是因为巴军战斗力确实差了一点,正面可能打不过楚军,同时巴军熟悉这里的地形,魏章认为他们可以更好的利用地理优势。
他们都认为这个冬天应该是扛得过去,等到春暖花开之际,秦军援兵抵达这里,那就可以谋划反攻。
可哪里知道,这河面结冰,而巴军完全忽略了这一点,让楚军直接从河道上绕过巴军的防线,然后前后夹击,巴军顿时溃败。
驻守的巴军被消灭之后,楚军又直接从侧翼又绕道秦军主力后方,差点就将枳地与江州给隔开来。
要真是那样的话,秦军可能也会全军覆没,寒冬已至,如果得不到补给,那得多难受。
好在魏章比较果断,而他果断的原因,也只是因为这地不是自己的,没有必要拼死防守,他是立刻下令主力回撤,这才逃过一劫,但也损失不少,算是秦军入蜀以来,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战役。
虽然保全主力,但枳地已经被楚军攻占,昭阳自然不会给予秦军太多喘息之机,立刻率领大军兵临城下。
更要命的是,秦军和巴军还在相互指责。
巴庆子认为是秦军不去救援巴军,导致枳地失守,而秦军更是倍感委屈,我们当时也在交战,楚军又不是放弃正面进攻。
谁知道楚军只是在佯攻正面。
你们那么多人守几个关隘都守不住,你们还有脸怪我们。
这也使得魏章极为愤怒。
魏章见张仪愁眉不展,于是道:“主公,如今江州岌岌可危,我们得为退路做好打算啊!”
他认为枳地一丢,江州时时刻刻都面临楚军进攻,再加上内部又不团结,真心不见得守得住。
张仪眉头紧锁,过得半响,他道:“不行!必须死守江州。”
魏章道:“可是......!”
不等他话说完,张仪道:“只要守住,就有可能等来转机。”
“转机?”
魏章一脸困惑地看着张仪。
张仪只道:“我立刻书信援军,让他们先别去蜀中,全部赶来这里支援。”
此次嬴驷共派有七万援军,其中一半是要前往蜀中控制局势,剩余一半来这里支援。
魏章点点头道:“若是全部援军都赶来这里的话,那...那还是有机会守住的,但如果楚军也增兵的话......?”
他话未说完,一人快步入得屋内,将一封密函递给张仪,“主公,这是刚刚从齐国传来得消息。”
张仪闻言,面色一喜,赶紧接过密函来,打开一看,过得一会儿,他哈哈笑道:“我等的转机可算是来了。”
魏章一脸懵逼。
张仪瞧了他一眼,道:“齐国终于耐不住寂寞,唆使宋国出兵楚国。”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我们与楚国不断增兵巴蜀,拼得你死我活,那齐国是不可能放过这个良机的。”
魏章道:“主公之意,是打算依靠齐国在东线牵制住楚国。”
张仪摇摇头道:“光凭这一点还不够,楚国不是视河东地区为他的核心利益吗?那我倒要看看,楚国是否还能够履行诺言。”
说着,他将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信函,递给方才送信来的那人,道:“你立刻将这封送去咸阳给君上。”
“是。”
那人接过信函之后,便快步走了出去。
张仪立刻又向魏章道:“你现在赶紧前线布置防守,我估摸着昭阳在得知此消息,肯定会急于进攻,至于与巴人的矛盾,我会去跟那巴庆子谈谈,你不用管这些事。”
.....
成都以西百里之外的一片湖泊,但见湖边的湖水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随着涟漪缓缓流向湖中心,随后慢慢变淡。
岸上两千秦军踏着岸边横七竖八的尸体,望着渐渐远去的小舟,眼中尽是不甘、郁闷。
就差一点,一点点,他们就能够全歼这一支经常袭扰他们的贼寇,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里留有大量的舟船,直接从水路上逃窜,以至于他们的围剿功亏一篑。
“主公,这是我们的人留下的消息。”
一人来到陈庄身旁,将一封密信递过去。
陈庄接过来,拆开来一看,不禁眉头一皱,又左右看了看,并未做声。
原来信中是告诉他,在他们出发之时,这里的人已经收到消息,故此才能够从他们的围剿中逃脱。
可见陈庄已经成功将卧底送入对方的阵营中,但可惜自己内部也有对方的奸细。
这是陈庄没有料到的。
正当这时,一个纵马飞驰至陈庄面前,抱拳道:“启禀主公,方才广都那边传来消息,我们的队伍接连遭到蜀军的袭击。”
“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