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又道:“听闻这是周先生的想法。”
姬定当即怒斥此人道:“谁造的谣,这分明就是富大夫想得,我不过是帮他拿到朝堂上议论。”
“是...是吗?”
“当然是的,我刚刚处理完楚国的事,哪有功夫惦记着想招来折磨你们,真当我跟殷大夫他们一般闲啊。”
.....
殷顺且他们彻底傻了。
明明就是你提议得,怎么你翻脸就不认人了。
难道我们又被卖了。
立刻便有一人问道:“如此说来,周先生也反对统一文字、量器。”
姬定道:“当然不是,我绝对支持朝廷这么干,我都已经吩咐牙粉作坊那边,一切照做。”
“为什么?”
“因为我的牙粉要卖去各个国家,故此统一文字和量器,对于我的买卖是有帮助的,我当然支持。”
顿了一下,姬定又道:“哦,将来你们要跟我做买卖,也得这么做,当然,你们也可以不跟我做买卖。”
这时,又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老夫也支持朝廷,理由跟周先生一样。”
众人偏头一看,满脸郁闷之色,说话的可是白圭,濮阳最大的铁器、粮食、黄纸商人。
“哼!原来你们早就沆瀣一气,想逼我们就范。”一个齐国商人愤怒道。
如今齐国很不爽姬定。
“我今日只是一个商人,我没有任何权力逼迫你们做什么,我只是做出对我买卖最有利的决策,正如你们反对朝廷的政策一样,我支持你们的反对,也希望你们能够谅解我的支持。”
说罢,他便回到位子上。
众人竟无言反驳。
姬定也没有反对他们的反对,他们自然也不能反对姬定的支持。
蔡夫人笑道:“我还以为你会以理服人。”
姬定笑道:“难道他们是以理反对么?他们就仗着自己的拳头大,那我的拳头比他们的拳头更大,我为何要跟他们说道理。”
蔡夫人稍稍点了下头。
而堂内显得十分沉寂。
大家都不做声了。
最初他们来到这里,多半就是为了牙粉买卖,如今姬定要这么干的话,怎么反对,总不可能连钱都不赚了吧!
此外,白圭也支持,这个就很致命,如今洛邑大量的黄纸都是运送到濮阳来贩卖,这可都是当下的大宗商品。
关键白圭最近还取得铸币权,导致不管做什么买卖,全都绕不过他们啊!
他们可以反对朝廷,但不能反对自己的大金主啊!
重新读个书,就能够赚很多很多钱,谁不读啊!
这还反对个屁啊!
过得一会儿,不少从事牙粉交易的商人,态度立刻大转变,表示支持。
坚决支持。
准备了一肚子道理得殷顺且,是目瞪口呆。
就这?
好吧!
其实在姬定设计这个制度之时,可不是说要放弃权力,他打下来的江山,凭什么放弃,他是要另立山头,权力其实还是在姬定手里。
他若支持,谁敢反对?
姬定和白圭可是濮阳最大的商人,其实白圭也是他手下,他们制造的财富,占据一半以上。
谁敢跟他们作对。
目前洛邑其实也是这个情况,周天子的权力完全被议会架空,但是周天子可是洛邑最大的商人,且掌控着核心技术。
他说得话,大家还是要听啊!
这也是为什么,姬定从容的调度洛邑的财富。
只不过之前姬定从未用过这一招,大家也没有在意,如今他们可算是意识到,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姬定又向蔡夫人道:“夫人,我的任务已经为完成,也没啥热闹可看,公主和我儿子可都很想你,如今已经雨过天晴,要不你跟我一块回去,顺便看望一下他们。”
蔡夫人点头道:“好啊!”
二人刚刚下得台阶,
一个年轻文士拦在他们面前,拱手一礼道:“翟白见过周先生。”
这位翟白乃是儒生,之前卫侯当权时,就一直都是周先生坚定拥护者。
姬定自然得给面子,不然的话,人家肯定会认为,你如今成为楚相,了不起了,翻脸不认人了,于是拱手一礼:“原来翟白兄,失礼!失礼!”
“不敢!不敢。”
翟白道:“先生今日是来探讨统一文字、量器一事,我本不应该来打扰先生的,但是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翟白,还望先生能够为翟白解惑。”
姬定是明知故问道:“什么问题?”
翟白道:“还是关于儒墨道刑名之争,如今各学派都认为濮阳的繁荣皆因自己的学派,而我知道,濮阳能有今日之繁荣,全凭周先生的才智,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