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下意识警觉起来道:“你是何人?怎知我心意?”
老人笑道:“老夫不过游历四方的一个游仙而已。”
随即顿了一下,他又道:“既然明知多想无意义,何不试着顺着烦恼去做一番呢?鱼都知道感恩自己的父辈,何况还是你呢?”
看似是帮人解惑的话,但就是这简单的几句,让殷郊疑惑的那些记忆瞬间变成了现实。
他再看待纣王这个人,心中有了别样的看法。
他忽而又想起,那个时候他被师父赤精子从朝歌救走,年岁尚小,也许……许多事未必如他想的那样。
再也许……当初母后被父王所杀,是有别的原因的,他在心里这样想到。
可不管怎样,纣王都是他的父王,眼下西岐兵发至潼关,他虚得前去阻止才能帮父王。
又听得这老人道:“我还知你此次下山是去帮周军……而现在世人也都说周周是义军!可是……又有几个人亲眼见到他们义在哪里?你见到过吗?年轻人,做事得有自己的判断!又或许,你往往认知的那个答案才是对的!”
这个声音乍一听没什么威力,但蛊惑力十足,让殷洪开始不停否定以前师父赤精子说给他的一些话。
比如师尊常说,西岐西伯侯姬昌仁义,可为何他就能任由长子伯邑考救自己而不顾独自离去,他的仁义又在哪里?还比如,以前的纣王也是做过许多好事的,为何现在的人们都全盘否定,尤其是那些被帮助过的骂的最欢?
既如此,那什么又是善,那什么又是恶?
诚如猎人赶走狼是对羊的仁慈,可不让狼吃羊,岂不是对狼的残忍?狼的孩子又怎么办?
诸多事物不能一下去全盘否定!
旧的思想在他脑袋里陨落,新的思想在他脑袋里形成。
这个过程,他极其痛苦,仿佛是杀死自己,将另外一个自己放出来。
许久后,他神色平静对着垂钓老人一拜道:“做事得随性而为!相信自己的判断!这才是真理!受教了!前辈!”
老人又道:“记住,你是为你的真理而去!”
到了此时,殷洪只当这老人是昔年在洪荒中名声不显的前辈高人。
随后他便离去。
那老人的样貌却发生了变化,脸上褶皱舒张消失,蜡黄的皮肤变的黝黑,佝偻着的身躯渐渐笔直,再看其容貌正是乌云仙。
先前他先是变作山林中的老人,让殷洪打死他几个“儿子”产生愧疚,由此他用《浮生若梦法》构建一个幻境将殷洪真正拉入其中。
到了此时,他已经十分确定,自己用《浮生若梦法》改了殷洪的思想。
同时,乌云仙身边的场景发生了变化,还是那片山林,根本没有什么湖!
自始至终,殷洪都在山林之中没有走出去。
诚如他思想在圈地为牢之中,误入了歧途。
……
潼关这边,姜子牙二十五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
守城的总兵张凤见状自是慌乱。
说投降吧,他当初在潼关曾经刁难过姜子牙,说不得对方现在还记仇。不投降吧,他关内只有两万人马如何打?
但思量再三,他决定还是去投降,随即起草了一份投降文书,打算派人给姜子牙送去。
可就在此时,突然天降一人,一把躲过文书,将之撕成碎片大骂道:“投降什么?就没点骨气?”
张凤起初看到这人的面容还觉奇怪,可细细一看后惊道:“你……你是二王子?”
“不错!正是我!快快给我点三千兵马!我前去会一会姜子牙!”殷郊冷声对他说到。
见他浑身杀气,张凤苦叹一声只能应承下来。
关外,姜子牙显得老神在在,似乎并不为这次的夺关事宜发愁。因为早几天他就得到消息,潼关的总兵张凤闻言周军的到来,吓的是六神无主,夜不能寐。
眼下,这位总兵大概率会来投降。
正等着,却听大帐外有人给姜子牙报道:“丞相!有人前来叫阵!”
“嗯?”姜子牙心生疑惑,他看众人道:“难道张凤手底下还有硬骨头的?”
说着,一众人走了出去。
就见对面叫阵之人,身着八卦紫绶仙衣,面容英俊,手持阴阳镜子,不是殷洪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