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鸿出身不凡,出身于关陇军事贵族的独孤阀,祖父仍是北周卫国公独孤信。
他还有一个姑姑名叫独孤伽罗,乃是隋文帝杨坚之妻,与隋文帝并尊为“二圣”。
独孤鸿有着这样的出身,哪怕再不成器,光是在军中混资历,最后也能混上一个不小的官职。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作为独孤阀第三代子弟,已经近五十岁的年龄了,也不过是个武贲郎将,但凡有点本事,也不至于如此。
独孤鸿刚从军,就做了右监门卫的郎将,负责宫殿门卫,当了十多年之后,皇宫也该站腻了。
于是,他又借着家里的背景,贿赂上官,同时借着独孤阀的背景,千辛万苦升迁到了左御卫当了偏将。
独孤鸿全靠身边的亲兵们得力,打仗时甚至还能顶替他上阵,在跟随着左御卫大军东奔西走,经历了几场战争,终于升迁到了武贲郎将。
如无意外,他这一辈子也只能这样了,便也不再求上进,仗着自己是独孤阀中人,平日里溜鸡斗狗,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当独孤鸿流抽到断后的签,第一反应便是马上耍赖不干,可是身边这些昔日称兄道弟的同袍,眼中已经渐渐不善。
独孤鸿心中一凛,在看向上首的左御卫将军张谨,发现对方也是虎视眈眈,便知这一切都无法改变,只能被迫接受了。
当他回到自己的营帐之后便大发雷霆,大骂张谨与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还让人取了酒来,当场豪饮了三晚。
独孤鸿一边喝着闷酒,一边又心有不甘,甚至还起了私自离营逃离的想法。
最近,独孤鸿还是息了这心中的念头,留下来断后不一定死,可私逃的话,军法可饶不了他,甚至还会给家族带来祸端。
不多时,独孤鸿在军中的猪朋狗友便也来了。
这些都是军中将领,先是安慰了一番独孤鸿,又陪他骂了一顿张谨,以及那素未谋谋面的裴璟。
张谨也就罢了,那裴璟是个什么货色,一个月以前也还不过是区区的一个鹰扬郎将,手下不过千余人马,与他的地位更是天差地别。
谁想到那厮不过瞎猫撞上死老鼠,碰巧立下了一个破成大功,如今又抢了一个不知死活的任务,竟要爬到他头上拉屎拉尿来了。
独孤鸿越想越气,不由得与他那些猪朋狗友多吃了几杯。
此人喝到深处,便觉得寡酒无味,需要寻些野味当下酒菜才好,竟当场让亲兵出营前去猎虎,要拿那虎鞭来下酒。
可怜此时天色将晚,独孤鸿严令之下,亲兵无法反抗,竟还要真的出营为其猎虎。
此时已经接近宵禁,禁止闲杂人等出营,亲兵又在营门处闹将起来,非要出营。
营门将无奈,将此事报知张谨。
张谨细细问过营门将,确定那独孤鸿并没有混在亲兵中借机跑路,便也网开一面,让他们出了赢。
对于张谨来说,只要那独孤鸿不逃跑,便是有些稍有越矩,此情此景之下,也便也只能由着他了。
可怜那些亲兵忙活了半个晚上,还真的为他猎来了一头猛虎,当场宰杀抽了虎鞭,回来给他做下酒菜。
等到下酒菜送至独孤鸿面前时已然深夜,亲兵们纷纷劝他少饮几杯,明天一早还得往左屯卫大营中点卯,去晚了恐怕会被那裴璟责罚。
谁知亲兵们不提还好,一提醒那裴璟,独孤鸿当场火冒三丈,抽出了身边的马鞭,便将那几名亲兵打将出去。
少了几个咶噪的人,独孤鸿与猪朋狗友更是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籍。
几人相与枕藉乎帐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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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将近,左屯卫军中,早已立木表,设漏壶,专候点卯。
此时的左屯卫大营之中,早已是人头涌动。
这些人除了裴璟自身的八千骑兵之外,更多的就是从左、右御卫赶过来点卯的将领和骑兵。
薛万均与薛万彻也是,早早地就率领着兵马,来到了左屯卫的大营。
裴璟前世对这对兄弟也是有过了解的,知道这两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也是起了笼络之心。
何况这对兄弟十分的给面子,不但早早就率领士兵全员到齐了左屯卫大营。
薛万均还对裴璟直言,表示愿意服从裴璟的一切安排,只求给他们一个打仗的机会。
裴璟心中也是暗笑,这薛万均还真的有从传说中的那样,是个战争狂。
薛万均与薛万彻都是用槊的好手,让他看到裴璟的折树槊时,双眼放光,如同看到稀世珍宝。
薛万均两手交互揉搓着,有些扭扭捏捏地对裴璟说道:“俺们兄弟二人早就听说,将军你是个用槊的行家,近日看到将军所用的马槊果然非同一般。”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那柄梁武帝萧衍的折树槊吗?”
裴璟看到对方也是爱槊之人,来到左屯卫大营之后,又甘心伏低做小,于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