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我们筹集的所有船只和扎好的木排,已经全部被焚烧殆尽了。”
乙支文德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就代表着,他想要渡过辽水的事情,也变得不可能了。
军需官看到主帅这个表情,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但是这两个事情极为重要,不说他们就必须肯定会有大祸。
乙支文德再次挥了挥手,示意军需官继续。
而他自己则闭着眼睛,不愿意再去多看一眼,大帐内的这些蠢货。
如果不是他们不得力,处处中了隋军的奸计,怎么可能会导致情况糜烂之此?
可惜,哪怕他这么痛苦了,军需官却还要继续刺激他。
“我们还损失了超过一半的营帐。”
“尽管军中还有些备用的,但是最多也只能保证三分之二的士兵们有营帐。”
“至于剩下的三分之一将士,这段时间,恐怕只能露天而眠了。”
听到了是这个消息,乙支文德的眉头倒是舒展了一些。
这个问题倒是不大。
如今正是夏天,将士露天而眠倒也还凉快一些。
嗯。
最怕就是到时候会下雨。
应该,不会吧?
正当这个时候。
营内的大帐内的众人,突然听到外而传来了一声霹雳声。
军需官脸上露出了要哭的表情。
好像,还真的要下雨了。
此时就连大帐内的所有人,心里都有些犹豫。
莫非真的是,上天不眷顾他们高句丽人嘛!
此时他们连营帐都没有,偏偏就开始打雷了。
将领们看到乙支文德的胸膛,又像刚才那一样扯着。
这让军需官都有些怀疑,这大帅不会因为他说的这些事情,而被气死了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这脑袋就真的保不住了。
可是军需官又想了想,长痛不如短痛。
他干脆把所有的损失,都一次性报出来了。
“大帅,除了营帐之外,我们还损失了三分之二的粮草,以及其他的的物质。”
“虽然属下不愿意直言,但是大帅你该考虑返回国内的事情了。”
“因为军中粮草,只能够供给我们返回国内,已经绝对不足够让我们再与隋军开战了。”
谁想到,他这个话一说出来,竟然引来了阵阵的赞同声。
大帐内将领们,终于鼓起了勇气,开始附和了起来。
这场仗打到这里,他们也实在是不愿意再打下去了。
原本他们还想着,能去到辽水的西岸抢掠一番,发一发小财。
可照这个情况看起来,隋军如此的凶猛,那个恶魔一般的裴璟,又还在辽水西岸,没有返回朝廷。
他们这个时候过河,那就是自寻死路,财宝没有了,可以日后再挣。
如果人没有了,那可就是一切皆休了。
在场的高句丽将领里面,有不少的人都是高句丽国内的贵族子弟。
偶尔还有一两个将领,甚至还是九代单传之类的独苗,死是这里实在是不划算。
有些将领则是家中嫡子,母亲只生了他一个。
可是他父亲还有很多小妾啊!
那些庶母又生了很多庶子。
他要是死在这里了,家中的财富,不都便宜了那些妖艳贱货,以及他那些庶弟了嘛!
于是,他们也纷纷开始附和。
“军需官说得有理!”
“此时还是求稳向上!”
“战争日久,百姓悲苦!”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家中母豚即将产崽,实在离了末将不行啊!”
一直没有声音和动作的乙支文德,耳边不断地充斥着这些混账话。
怎的?
你家的母猪还需要让你来接生?
他越想越气,竟然又毫无迹象的吐出了第三口血。
吐完这口血之后,他身体便软软地栽倒了。
大帐内的将领们大惊,要是大帅都气死了,谁来下令撤退!
有些将领连忙上前查看,有一些将领开始喝令随从去找军医,大帐内已经乱成了一团。
乙支文德这一晕,便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才在军医的救助之下勉强醒来。
看到他醒过来,所有的将领也都松了一口气。
实在是主帅要是再不醒来,所有人的日子就都快没法过了。
从乙支文德晕过去之后开始,便断断续续地下了一天一夜的雨。
高句丽军中,再怎么挤也有三分之一的人没有帐篷。
这些人一直在外面淋着雨。
后来,有自认为灵醒一点的将士,便随便找了棵大树,一群人在下面蹲着。
可树木乃是引雷之物。
一道巨雷下来,站在那棵大树底下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