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的最近心情不太好,就是在等着东边回来的消息。
那名内侍看到这卫玄和王靖两人还在啰嗦,也有些不耐烦了,说道:“王员外郎先在这里等着,我等马上禀报至尊。”
那内侍说完之后,又把头转过来,看向卫玄问道:“卫尚书想来也是来这里拜见至尊了吧!”
“可否需顺便为你做通传?”
卫玄的脸上露出了惨然的笑容,说道:“不必如此了,以后也不必叫我什么尚书,老夫也很快就不是尚书了。”
说吧,他用手强撑着旁边的石护栏,勉强站了起来,一步步地往宫外走,背影显得显得落寞而凄凉。
那员外郎和内侍互看了一眼,也是叹了口气,朝堂上斗争都是极残忍的。
卫氏与裴璟在朝堂之赌斗上的事情,整个洛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曾经说过,半年之内若是裴璟能平定张金称,那么他就要上书的辞掉刑部尚书一职,
如今裴璟出征算来,满打满算也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拿下了那么大的战果,所以说局势是稳了。
卫玄是不离职也不行了。
赢家通吃,输者全输。
不过如此。
此时的裴蕴正在坐着马车往家中赶,脸上的担忧之色都是少不了的。
可是路过一些闹事的时候,裴蕴耳朵里,却听来的只言片语,说道什么,裴璟,大胜,之类的话。
他心中一动,开了马车的帘子,问那马夫道:“街上的人都在偷讨论些什么?”
马夫也有点奇怪,他犹豫了一下,对裴蕴说道:“阿翁,他们好像在说东边来了个报捷的信使,说小郎君在东边打了大胜仗,还张金称已经被平定了。”
裴蕴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数遍,再问马夫道:“这个事情确认吗?”
那马夫听了这话,也是苦笑了一声,显然这个问题他答不出来。
若是在平时听到这个消息,那断然是真的,但是这裴氏与这关陇军事贵族在这段时间之内,放出了大量的假消息。
谁知道这是不是又是河东世族同盟的家族,帮忙放出来的假消息了。
甚至还要更恶劣一点,或者是关陇军事贵族的人,专门放出来的假消息,意在捧杀裴璟,也犹未可知。
这些都是说不好的,裴蕴的脸色变换数次,最后还是催促车夫,“加快速度,我们马上回府,府上应该收到消息了。”
马夫听到了主人的命令,马鞭一甩,提高了马速,就往裴府赶去。
他们回到裴府的时候,发现裴矩竟然已经来了,另外他的儿子裴爽也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站在门口候着他。
裴蕴知道这个事情成了。
他从马车上下来,走到裴矩和儿子的面前,三个人相望一眼,竟哈哈大笑。
要完之后,裴矩竟然说道:“看来我们裴氏马上就要出一位幽州总管了。”
………………
御书房内。
杨广正在处理着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这七八月的天气还算是颇热,御书房内摆着数盆冰块,但是仍然充斥着一股闷热的感觉。
就这样批改着奏折的杨广,感觉到越来越烦躁。
尤其是他批改到某一封折子的时候,手上一顿,“哼”了一声,脸上的怒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他站了起来,在御书房内踱了数步,一脸的阴沉。
东边除了张金称之外,还有一个什么窦建德,甚至还冒出来一些什么知世郎王薄之类的丑类,也开始聒噪了起来。
杨广的心里实在难安哪。
老宦官陈昱就围在旁边,可是他看到杨广这副样子的时候,却是不敢多言。
这些事情不是他可以评论的。
如果他多说了,说的都无论是对是错,都可能给他惹来大祸。
在这宫里面混得好的人。最主要是有眼力见,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可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杨广突然把话头往他身上移了。
“老东西,你觉得裴璟能取得对张金称作战的胜利吗?”
老宦官听了这话心胸大紧,下拜道:“至尊,打仗上的事情,奴婢一个区区的阉人,也着急不太清楚,实在不好判断啊!”
杨广听了他这话,显然有些不满说,道:“让你说,你就说,这样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老宦官心里想到,你可不就是了。
不过,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的。
杨广既然已经催促他说,他不说也不行。
只见他思考了一下之后,方才说道:“那裴璟将军怎么说也是至尊你亲自挑选的,想来陛下觉得他可以,那他就肯定可以吧。”
杨广闻言也是不置可否。
这世间的事情要是真的都那么简单,那就太好了。
就在杨广现在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