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话,当场恨得目眦欲裂,骂道:“奋勇直前的都是我等,尔等鼠辈就躲在背后坐山观虎斗。”
“如今我们只需要暂且退下来休整,你们确实连这样都不肯答应。”
“此等狼子野心,谁人不知,如若我们不能听从你们的要求,那又如何?”
薛万均听了这话,也不与他废话,只是举起了手上的马槊斜劈了一下。
幽州军骑兵的横刀,瞬间击在了骑兵盾上,大声喊出了:“杀”“杀”“杀”三个字。
这幽州军纵横天下的杀气,可比高句丽军队都还要强烈一些。
看到对方这样的举动,渔阳郡兵之中,又是一阵骚动。
本来想要闹事的想法,便马上熄灭了。
罗艺的眼睛几乎要流下血泪来,额头上的青筋条条绽出。
他拔出了手里的横刀,指向薛万均大声喊道:“我要见裴璟,我要与他理论理论。”
罗艺的话音还未落,突然对面就传来了一声,“放肆”。
众人定眼一看,正是薛万均的副将单雄信。
那单雄信满脸的怒气,训斥道:“你乃何人?”
“不过区区的一个渔阳督军,安敢直呼我们总管的名讳,你这可是想要忤逆上官呢?”
罗艺听到这话,手上的刀柄被他的手指握得咯咯作响,但是他却是无言以对。
只要他敢在这里承认自己是忤逆上官,那这些人就敢在这里当场将他击杀。
因为这军队之中忤逆上官,那就是死罪。
罗艺没有办法,只能率领着麾下军队,再回去与对面的高句丽军队继续进行厮杀。
裴璟这也不是故意要在这里,弄死渔阳郡督军罗艺。
他所谓的判断,那确实是十分有根据的。
高句丽的军队的伙食比不上幽州军,甚至比不上幽州各郡的郡兵,所以他们的体力耐力,并不比罗艺的渔阳郡兵要好多少。
并且,他们的人数也更少,罗艺更换替补人手的频率,都远远比他们快得多。
在这种情况下,罗艺再坚持一两个时辰,对面就该崩溃了。
而事实果然如此,在渔阳郡兵再次付出近两千人战死的代价之后,终于稳稳地登上了对岸。
高句丽的军队开始大规模地撤退,而罗艺这一个雄壮悍勇的汉子,也直接累得瘫倒在了对岸的滩涂上。
裴璟可管不了他那么多,直接他令旗一挥,大量的幽州军骑兵从浮桥上杀到了对岸去。
整个平原上,都是幽州军骑兵追杀这些高句丽军队身影。
而罗艺看到这些,身边只剩下一半人马的时候,已经预感到欲哭无泪了,他不知道。他原本就已经想到。这一次来参与对抗高句丽战争,损伤肯定会极大,但是他远远没有想到损伤竟然会大到这种程度。
当天的夜里,裴璟下令给罗艺的军营里面,送来了大量的肉食,甚至还当场给士兵们,分发了不少的赏钱。
这直接就让士兵们觉得,仿佛白天裴璟那十分残忍的命令,只是为了满足这一场战争的战略用途,并没有别的意思。
罗艺军中的一些士兵,拿着手里的赏钱,吃着碗里的肉,心里也在犹豫,或许这个幽州总管,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差。
他们甚至觉得这幽州总管还不错,只是自己家的上官得罪了幽州总管,才导致了如此的一个下场而已,反倒转而怨恨起的罗艺来。
而这对于裴璟而言,只是他赏罚分明的象征而已。
只要在他麾下作战的军队,哪怕这些士兵,是他亲手送去死的,他也会让他们受到公正的待遇。
他之所以这样子做,并不是给那些死去的人看的,而是给那些活着的人看的。
他要向所有人的证明,无论他跟这个军队的主官关系有多么的差,他也一样能做到赏罚分明,将士能为他作战,绝对不会吃上什么亏。
十天之后。
幽州军休整完毕,裴璟率领着麾下的所有军队,再次把这辽东城围了起来。
辽东城内的守将,也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
前几天守护在江边的军队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能在这个时候被送到辽东城来当将领的人,后台一定不怎么硬。
手贱在心里其实已经骂过了,高句丽国内的君臣无数次,谁都知道那样的做法就是在得罪隋朝,极有可能再次引来隋朝的攻击。
这个时候,不是谁当辽东城的守将,就谁死吗?
尤其是守将早已经听说了,这一次隋军来袭的主力,还是那隋军幽州总管裴璟率领的军队。
这裴璟也是他们的老朋友了,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死在了裴璟的手里。
甚至可以说在过往的战争之中,他们从来没有在裴璟的手下,占到过任何的便宜。
最悲惨的就是上一次隋朝军队撤退的时候,那白岩城的城主就想占点便宜,抛到辽水的边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