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中原。”
卢长林点了点头道:“防御使猜的没错,卢家确实打算走契丹这条路,铁料卖给谁对防御使来说有区别吗?”
李念拍着桌子,怒视着卢长林道:“区别大了,不说汉胡千年血仇,就说契丹。我们和契丹之间就隔着一个前套土默特川。
杀虎口一战,占据土默特川草原的三十姓鞑靼已经元气大伤,契丹不会放过如此良机,势必西进。占据土默特川的契丹会不觊觎我们?
契丹可是草原大部,号称百万控弦之士,连占据三晋的晋王也得仰其鼻息,这时候贩卖铁料给契丹,嫌死的不够快吗?
这一点卢司马会看不出来!说,你是何居心?”
卢长林笑了笑道:“既然防御使看的明白,就应该知道铁厂对于天德军而言就是孩童抱金过闹市,隐秘生产一些壮大自身还可,若要贩卖天下则是取死之道。
一旦消息泄露,不止是东面契丹,阴山以北的黠嘎斯,占据三晋的晋王,西边占据河西走廊的回鹘和土谷浑,南边隔着黄河的党项,定难节度使都会向饿狼一样扑过来。
即时,四面皆敌,防御使如何自处?
凭借火药吗?请恕下官无礼,火药用于破城开山裂石或有奇效,用来攻击则手段单一,只能借助投石机抛射,或着事先设伏,面对来去如风的骑兵,火药的威力就会大打折扣。”
“简单。”
李念沾着这茶水在桌上画出黄河的‘几’字弯,指着丰州(包头)道:“这里,黄河和大青山(阴山支脉)之间最窄之处不过5里,只要在这里修建雄关,很少的兵力配以火药守城就能将契丹和晋王挡在关下不得西进。
黠嘎斯想要南下就要翻越阴山,同理,只要修建关隘锁死阴山山口,黠嘎斯就只能望山兴叹,至于南面的党项和定难节度,需要渡过黄河,只要紧守几处渡口即可。
西面回鹘和土谷浑在争夺河西走廊,又有沙漠戈壁相阻,只要不傻就不会劳师远征,否则可能会连家都没了。”
卢长林摇了摇头道:“纸上谈兵,防御使可知秦、汉修筑阴山长城征调了多少劳力,耗费了多少时间,防御使不征发劳役,打算拿什么修这长城关隘,钱粮又从何而来?”
“别人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卢司马可知有一种东西叫水泥,参以河沙碎石子用水和一和调配成混凝土像泥巴一样,干了之后则坚若磐石。
只要不暴露铁厂,我们面临的威胁就只有契丹,就是契丹也需要先拿下土默特川,我们最少有一年的时间修筑关隘。
我算了一下,只需征调一万劳力,辅以机械可以在一年之内修筑完成。”
姜文耀点了点头道:“一万劳力,归降的胡人里边倒是能凑的出来,可是胡人也得管饭,还是那个问题,钱粮何来?
还有那个水泥,一听就知道不是寻常物,劳力又得雇佣。”
李念摇了摇头道:“水泥制作用战俘即可,至于钱粮我们不是有羊毛吗?”
“羊毛!”
卢长林看着李念狐疑道:“防御使是想做毛衣的买卖?”
李念摇了摇头道:“不是毛衣,是羊毛织布。”
“羊毛可以织布!”
看着卢长林故作惊讶的表情,李念笑道:“羊毛能捻成线自然也就能织布,别说你们卢家没试过?”
卢长林也没有被戳破的尴尬,开口道:“试过,没成。想要织布,线必须要更细才行,可是防御使教的法子处理过的羊毛无法纺成更细的线,会断。”
李念得意一笑,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中国老传统,留一手。
交给卢长林的法子很粗糙,是小时候见外婆用过的,属于乡下土法子,就是简单洗掉羊毛的油脂,然后直接手搓捻成线。
这样做出来的毛线粗的很,其实只适合做麻袋,织毛衣勉勉强强,织布?麻袋片算的话也是可以的。
关与羊毛织布,李念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只知道得梳毛,有了方向,姜寻带着护士团的女兵们研究了一个冬天,已经出成果了。
这个时代娟与钱等同,也就是说布可以当钱花,羊毛织布那就相当于印钞机。
钱的问题解决了,还有粮的问题,时逢乱世,右地处塞外,有钱都买不到粮。
购买百姓家里的存粮,何牧民手中的牛羊撑过今年问题不大,问题是明念,单靠三万户唐人现有的百万亩耕地,产粮只能勉强供应现有的近二十万人口。
可是一旦有个天灾战乱,那就的饿肚子所以必须用有限的人口扩大耕种面积,提高粮食产量。
高筑城,广积粮,这就是李念接下来的发展方针。
“二叔在想什么?”
卢长林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叹了口气道:“我们这位防御使,越发让人看不透了。”
年轻人愣了一下,开口道:“看二叔的样子,我卢家承运贩卖铁料的事情,没谈成?”
卢长林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