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气喘吁吁的停下:“有百姓在那日见到柳姑娘受到了一位男子的纠缠!”
“带我们去见他!”
顾子蹊闻言猛的站起,撩起下摆大步往屋外走去,清歌也立即跟上。
几个人来到了一个转角处,在暗处发现了一道身影,正小心谨慎的四处张望着。
看到他们过来,那人激动的搓了搓手,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大人,这人名叫张大麻,是九洲城有名的赖皮子,因为他这人平日里谎话连篇,所以之前出来作证也没人相信他。”
手下简单的汇报了一下情况,其实他也不信张大麻所言,觉得他只是为了悬赏才来捣乱,可是他又怕自己判断错误影响破案,这才匆匆跑去汇报,由大人做判断。
“嗯。”
顾子蹊淡淡颔首,细细的打量着眼前之人,张大麻人如其名,脸上长满了麻子,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伤疤。
他的衣着破旧,能够看到几个补丁,显然日子过得不太好。
尤其是那双眼睛左右滴溜溜转个不停,怎么看都不像个老实人,也难怪大家都不相信他。
“张大麻,你如实说说那日所见的场景,此案重大,若是有一句谎言,本官定要将你下大狱!”
顾子蹊眼神骇人,看得张大麻浑身一激灵,连连点头哈腰:“小的不敢说谎,不敢说谎!”
“那日小……小的本打算去莲叶寺上香,上山时正巧碰上了从山上下来的柳姑娘。”
“因为她长得实在漂亮,小的就没忍住偷偷多看了一会儿……”
张大麻心虚的缩着脖子,一边讲述一边瞧着顾子蹊的眼色,见他没有动怒才敢接着说道:
“突然一旁出现了一个男子,上前与柳姑娘搭讪,说话时还动手动脚的,把人家姑娘吓得不轻。”
“后来柳姑娘好不容易挣脱,带着侍女急匆匆走了。”
“那个男人呢?”
顾子蹊紧锁眉头,沉着问道。
“那个男人站在原地看了好久才带着人离开,而且他衣着华贵,身后跟着四个护卫,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张大麻言之凿凿,边说还边比划。
“那你可有看清那人身上有没有什么腰牌,玉佩?或是其他特别的东西?”
贵族子女身上一般都会佩戴象征身份的玉佩,这或许可以是一个突破口。
“玉佩……”
张大麻皱起眉头,费力的回忆起来,突然灵光一闪:“对了,确实有一块玉佩,只是那图案有些复杂……!”
张大麻没什么学问,又没有见过大世面,还真认不出那玉佩。
只是他后来曾从那个男人身边路过,所以这才有些印象。
顾子蹊回头看了清歌一眼,又转头看向张大麻问:“你可还记得那男子的模样?玉佩的图案可能描述?”
“应该……可以吧?”
张大麻不太确定的回答,模样他倒是记得清楚,就怕自己描述不清楚。
“好,你跟我回客栈,我们把人像画出来!”
顾子蹊点点头,命人将张大麻带回了客栈,拿出了文房四宝放到了清歌身前。
清歌也不推脱,开始跟随张大麻的描述绘出人像,渐渐的便有一道身影跃然纸上。
她盯着那熟悉的面容心头一沉,随后又开始绘制那枚玉佩。
最终绘制出来,那玉佩的图案竟是一种叫做“相思苦”的花。
这种花可以入药,她也曾经亲眼见过,因此一眼就认了出来,若是换做不懂药理的人,确实很难分辨。
“相思苦”的名字来由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一位夫人喜欢这洁白中带着紫色花蕊的花,丈夫便为她种了一片山,时常携她登高观赏。
后来夫人因病逝去,丈夫便独自隐居在了山上,日日望着那些花儿思念亡妻。
因感叹相思之苦,此花便有了“相思苦”这个名字。
在京城,这种花并不多见,甚至可以说稀缺,更难见将此刻上玉佩的人。
但是偏偏,清歌就知道这玉佩的主人是谁,这幅画像更是将他画得入木三分,形神皆具。
顾子蹊看出了清歌的神色,上前凑过去瞧了瞧,瞳孔微微一颤,也认出了画像上的人。
“三哥……”
清歌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抬起头看向了顾子蹊:“这下麻烦了……”
“嗯。”
顾子蹊沉着脸颔首,再三向张大麻确认是否是画像上的人。
张大麻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绝不会看错,就是画像上这个人。
最终,顾子蹊拿了十两银子给张大麻,让他不要把消息声张出去,同时派了人在暗地里跟着他,既是监视,也是保护。
他不能完全听信这样一个赖皮子的供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