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连忙闪身上前揽住了他,避免发出响动惊动了外面的守卫。
顾子蹊也不敢乱动,继续发出轻鼾声,利用这种方式掩盖青衣发出来的动静。
她小心翼翼的将尸体拖到了一边的角落里,随即脱下了他的衣物换到自己身上。
这些日子她已经观察了姚将军许久,按照记忆在脸上涂抹起来。
因为天黑,她没办法靠铜镜看清自己的模样,因此只能放缓速度,凭着经验开始易容。
门外的守卫对此毫无察觉,聚在一起讨论着外面的情况,心中无不满是担忧。
他们害怕楚军会攻进来将他们和家人一起杀害。
顾子蹊在屋中听着也不是滋味,如果楚国处于弱势,百姓将士们应该也是这般担忧吧。
所以,齐国放弃抵抗才是如今最佳的选择,最起码可以少牺牲一些将士。
即便有他做人质又如何呢?
齐国已经回不去了。
偏偏萧怀初不信邪,也不愿意妥协,用数十万将士的命来陪他赌这一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短短的几个时辰对于两方将士来说,在今夜变得格外漫长。
终于,天色慢慢清晰明亮起来。
两方人马精神一震,所有的疲惫与睡意顷刻间烟消云散。
清歌和楚蘅带着人马往城墙下方靠拢,远远的就看到了城墙上方的一群人。
最中间的人是一身明黄色龙袍的萧怀初,坐在轮椅上,比身边的人都矮上一截。
在他身边是众位大臣,隔得最近的就是一位身穿铠甲的将军,手里拿着一把长剑架在了顾子蹊的脖子上。
当看到顾子蹊的一刹那,清歌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开。
只要顾子蹊没事就好。
这次的大战,顾今朝他们都没能上场,远远的坠在队伍后面。
傅薇和顾延昔则紧跟在清歌和楚蘅身后,一身战袍气势如虹。
城墙之上,顾子蹊和青衣看到清歌他们来了,眼底闪过一抹神采,心中也越发有了底气。
萧怀初坐在轮椅上,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的两个人,眼里闪过一抹憎恨。
这两个人当初可是把他们骗得团团转,一个个真是深藏不露。
而就是他们,杀害了他齐国那么多将士,今天一定要让他们狠狠地出点血,告慰那些将士的在天之灵。
战场的气氛火药味十足,只需要一根火苗就能引爆。
清歌和楚蘅沉得住气,也不主动开口,悠闲地骑在马上。
这一点惹怒了齐国的大臣们,感觉受到了轻视,简直是奇耻大辱。
“陛下,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对,陛下,我们一定要让他们后悔!”
“……”
大臣们不敢代表萧怀初发话,只能在他身边进言,希望他能给楚军一点颜色看看。
萧怀初沉着脸,心知自己这方处于弱势,无奈只能先行开口。
“楚军为了正我齐国国风前来驰援,怎么就攻到了我大齐都城?”
“依朕看,楚军怕不是打着援助齐国的旗号,大肆侵略我大齐国土,意图占为己有吧?”
“这就是你们楚国的大国之风?”
萧怀初将大楚的目的搬到了台面上。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大楚的真正目的,话是说得好听,做出来的事儿可不是那个味道。
楚蘅闻言淡然一笑,勒住马绳向他看去:“我们大楚是正是为了正大齐国风,才不得不包围都城。”
“这大齐皇室延续至今,竟被你和先皇这种宦官的血脉篡袭,我们大楚又岂能坐视不管?”
“所以,我们必须清除你这种血脉余孽,给大齐子民一个交代!”
楚蘅眼神中挑衅之色渐浓,说出来的话嘲讽意味十足,听得萧怀初气红了一张脸,身边大臣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大楚的目的是灭掉萧怀初这种污染皇室血脉的人,可是出师有名的。
而且皇室血脉已经被萧怀初斩草除根,到时候解决了他,齐国没了继承人,自然而然就归到了大楚国内。
其实楚皇一开始并没有开战的打算,谁让三国硬要蹦跶,甚至试图围攻大楚呢?
所以,大楚选择拿起武器保护自己,并没有什么错。
“蘅王慎言,朕是如假包换的皇室血脉,绝无虚假。”
“宗室只是听了传言误会了朕和先皇,莫非楚国一个泱泱大国,也会听信这些谣言?”
萧怀初努力提高音量,能让城墙下的人听到。
他双手紧紧抓着轮椅扶手,克制着心中的怒气。
被人当众点破那不堪的身世,就好像当众扒开了他的衣服,任由他被人侮辱打量。
他心里恨得厉害,同时也恨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