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新郑、一座府邸之内。
甘罗坐在桌案旁边,细细聆听弄玉在一旁弹奏的琴曲。
那些美妙的音符从琴弦上缓缓流淌着,琴声在指尖的波动下回旋,美妙的琴曲在暮色的房间内徐徐而动,犹如一股清泉为每个人洗去心灵的污垢,洗去疲倦的尘埃。
甘罗的思绪渐渐地与这灵动美妙的琴声融为一体。
他在那琴声之中体会到了万物互联超凡脱俗,还有那隐藏在琴声深处最深沉的一抹忧伤。
甘罗闭上了双眼,他似乎听懂了弄玉的琴声。
她像是生于黑暗,却并不属于黑暗,但也不想脱离黑暗的人,她的一生似乎都在活在挣扎当中,没有方向没有真正的快乐。
“吱。”
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紫女端着茶水点心,放到桌案上,没好气的说道:“淫贼赶紧吃东西,小心把你毒死。”
“噔...”
弄玉停下了弹奏,她掩嘴轻笑,自从紫女将甘罗从东郡带回到紫兰轩,他们两个人就经常拌嘴。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是个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甘罗干咳了两声,尴尬道:“胡说什么呀,我可是位正人君子。”
紫女哼了一声,她双手环胸,一脸趣味的说道:“正人君子,怎么我听说某人在农家的时候,就是因为调戏了别人的老婆才被人追杀了。”
“谁说的,明明是她调戏我。”
“呸。”
紫女给了甘罗一个大大的白眼。
甘罗一阵无语,弄玉在一旁轻笑。
“是谁惹我们紫女姑娘这么生气啊。”
韩非大步的走进了房间之中,他嘴角含笑,显然是刚才的对话他都听在了耳中。
“姐姐,九公子你们聊,我先告退了。”
弄玉见韩非走了进来,知道他肯定是有事情要谈,起身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紫女一双美眸在韩非身上打转个不停,韩非被她看的心里面直发毛。慎道:“紫女姑娘干嘛这样看我。”
“你不是准备去南阳了嘛,来紫兰轩做什么。”
“这不是见甘罗兄脱险,特意前来探望一番。”
“我才不信,我看你分明就是来看紫女姑娘的”
“噗。”
一口热茶还没有来的及下肚,韩非便全部喷了出来,他看着甘罗那张坏笑的表情,心里面狠狠的咒骂了一番。
紫女俏脸微红,笑骂道:“不许胡说八道。”
韩非干咳了两声,急忙转移话题。
“那个...罗网刺杀尚公子可真是煞费苦心,天字级别的杀手都出动了,你们能够脱险真的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紫女坐了下来,补充道:“这次罗网天字杀手倾巢而出,可见幕后黑手是铁了心要将尚公子杀死。”
“不错,想不到连四公子之一的信陵君也死在了罗网手中。”
“信陵君死在罗网手中,这也不稀奇。”
韩非一怔,反驳道:“信陵君一生可以用传奇来表述,纵使强如秦国在战场之上也奈何不了他,如果不是魏王听信谗言,信陵君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甘罗见韩非一提到信陵君整个人都变得愤愤不平,显然信陵君在韩非的心中是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
“韩兄说的不错,不过韩兄可曾想过为什么信陵君会流连花丛醉生梦死,以至于被罗网刺客刺杀。”
韩非一点即破,道:“还不是因为魏王昏庸无能,误以为信陵君会夺取他的王位,信陵君为了表达忠心交上兵权,自此在不上朝。”
“韩兄说对了一点,魏王的确是听信了谗言,但是韩兄可知道为什么魏王愿意相信那些谗言。”
“你是指信陵君功盖震主。”紫女皱眉道。
“不错,这之是魏王罢免信陵君的兵权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魏无忌窃符救赵,这件事情魏王明面上不说,其实在他心里面就像一根刺紧紧的扎在他的心中。”
韩非叹了口气,惋惜道:“信陵君窃符救赵的确是挽救了当日的赵国,但是也让魏王看到了他有造反的能力。”
“不错,当今韩国现在的情况不也是如此嘛,姬无夜权力滔天,夜幕四凶将笼罩了整个韩国,虽然这些人表面上依然臣服你的父王,但实际人你的父王只是一个傀儡。”
“你说的不错,当今秦国不也是如此,文信侯吕不韦把持朝政,尚公子并无实权,如今权利的野兽已经张开獠牙,尚公子独自回到咸阳,甘罗兄你不担心嘛。”
“有什么好担心的,尚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他。”甘罗一脸轻松的说道。
甘罗这般从容淡定的态度,令韩非感到大大不解。
虽然他对嬴政的理想抱负十分认同,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人,吕不韦在秦国经营多年,朝堂朝野之下皆都有亲信。
门下又有许多才华横溢的门客,尚公子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