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他连称呼都变成了陈爱卿。
若是天下人人能够像陈汝言这般,才能不够,让给有才能的人,他这个皇帝,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做个大昏君了。
但可惜,这种事正如胡濙所言,太少了,也只是个孤例罢了。
至少陈汝言做出了个表率,没什么才能,德行还是有的。
俞士悦才是最麻的那个人,他曾经在京师之战中,把妻儿送去了南方,还被人捅了出来。
虽然陛下未曾追究,但是今日陈汝言一句让贤,让的他人都傻了
若是下一个有功之臣回京了,他咋办?
让贤是不可能让贤的!
他考了半辈子科举,做了半辈子的官,终于位列上卿,哪有让贤的道理!
王直老神在在的站出来说道:“陛下,大计已定,各省公务错漏,共计二百四十七件,巡抚、抚按官员五十四人。”
“罚俸三月三十二人,罚俸一年十二人,坐罪查补十人,分别是陕西巡抚王宗、巡按张礼化、山西巡按张守约、河南巡按肖廪生等。”
王直把奏疏递了上去,他倒是对陈汝言让贤感触不深,他的官位还是很稳的,从龙之功傍身,陛下所命,全都完成了。
朱祁钰点头说道:“不错,很不错。”
之前奉天殿朝议,交代下去的事,基本上全都完成了。
大军可以出动了。
朱祁钰点头说道:“宣赵王、郑王、荆王、淮王进殿吧。”
燕府五亲王齐聚京师,除赵王外,郑王、荆王、淮王都是朱瞻墡的兄弟。
净鞭三响,诸王进殿。
兴安举起了另外一份圣旨大声的说道:“朕祗承祖宗之位,所赖者宗室诸叔父为之藩屏,相与巩固国家,同享太平悠久之福。天地垂祐,宗社之灵具”
朱祁钰这封圣旨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在京师老老实实的,否则就送解剖院了。
“臣等领旨。”诸王颤抖不已,到了京师住进了十王府内,那也要严格遵守藩禁,而且十王府就在澄清坊,在陛下的泰安宫之侧,这要是有点啥事,不出坊就解决了。
既然听命归京,不打算参与造反之事中,那就是打定主意做个闲散王爷了。
朱瞻墡下了朝,匆匆回到了十王府,焦虑至极。
“罗长史啊,还有没有办法阻止陛下亲征啊?”朱瞻墡满头是汗的说道。
罗炳忠一愣,手又摸向了腰剑,疑惑的问道:“殿下要阻陛下征叛讨逆?”
朱瞻墡摇头说道:“孤不是那个意思,孤的意思是陛下在京师就行了,大军进剿呗,有于少保在,还能有李景隆旧事?”
罗炳忠听闻松了口气,手从腰剑上离开笑着说道:“原来如此。”
他还以为他的腰剑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可惜大明白始终是个大明白。
罗炳忠认真想了想说道:“于少保不常有。”
朱瞻墡当然知道罗炳忠说的意思是什么,于谦只有这么一个,若是以后藩王再造反,儿孙不孝,信错人,那不是笑话了吗?
这不是个好示范。
朱瞻墡一摊手说道:“就是因为于少保他不常有啊!”
朱瞻墡愁眉苦脸,陛下把于谦也带走了,他本以为陛下怎么也要防备他一手,留下于谦来。
防备归防备,可是于谦能拿主意,京师之战一声南迁者斩,之后定策安天下。
现在,朝里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只能他拿主意。
其实他不知道,于谦就是在京师,也不拿主意。
朱瞻墡眉头紧蹙的问道:“于少保不是有痰疾吗?这随军亲征多有疲惫,是不是可以留在京师呢?”
罗炳忠看着朱瞻墡已经开始为监国事上心,满是笑意的说道:“那痰疾早就好了,而且还打了一趟河套啊,殿下。”
朱瞻墡用力的靠在了椅子上,仰着头看着房梁。
这要是没看好家,陛下回京,他必死无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