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为山东请旨吗?”
六部尚书、文渊阁看过之后,都变得沉默起来。
陛下心里拧着疙瘩,可能是太宗文皇帝当年在济南府的那道千斤闸,也可能是陛下派李宾言前往山东,李宾言在水马驿被倭寇明火执仗的围杀。
这个疙瘩在哪里,群臣们不太清楚,但是陛下在徐州稍微安定之后,立刻摆驾徐州,并未在山东地界过多的停留。
这疙瘩拧了,而且没人能解得开。
几乎可以预见,日后所有的新政,可能先行之事,都和山东无关了。
“一帮蠢货,获罪于天,死了还让山东跟着一起倒霉!”尹昱愤怒的说道,山东地界,每年有二十多名进士。
陛下心里拧了疙瘩,他们受的是无妄之灾!
尹昱骂的自然是衍圣公!
衍圣公想当大明的另外一片天,可是尹昱这些士子们绝无二心!
但是陛下心头的疙瘩已经拧死了,至济南府,根本不入府。
“那就纳入考成吧。”朱瞻墡继续处理着国事。
朱瞻墡为什么不愿意当这个监国,是因为他真的能把这个监国做好。
他做得好就是望之似人君,做的不好,那不就是抗旨吗?
但是朱瞻墡处理国事,虽然无进取之处,但是守成有余,陛下拿主意,他在北衙处理诸事也算安心。
朱瞻墡开始处理国政,开口说道:“河套的景安渠已经动工一年有余,今年徐御史又请火药炸河,防止凌汛,这件事就按旧制吧。”
“鞑靼汗脱脱不花请停办宣府马市,不理他,诸位以为呢?”
……
北衙的朝臣处理的有条不紊,朱瞻墡看着群臣们离开,才颓然的靠在了椅子。
“陛下啥时候才能回来啊!”朱瞻墡靠在椅子,看着天花板。
“殿下啊,最近清瘦了许多,倒是英姿勃发了。”罗炳忠这次手没摸到腰,襄王这瘦了不少,越看越英气了。
朱瞻墡猛地坐直了身子,又瘫在了椅子说道:“呐,天天这么忙活,孤吃再多,也胖不起来了,索性不吃了。”
朱瞻墡认命了。
他看着文华殿内的巨幅堪舆图颓然无比的说道:“湖广早点打完吧,打完了,陛下早点回来吧,是死是活给个准话!”
罗炳忠犹豫了下说道:“若是陛下回京了,臣就去湖广为流官了。”
“啊?”朱瞻墡瞪大了眼睛说道:“孤待你不薄,你何必去做流官拼那个前途呢?”
“孤到时候回了襄王府,你做你的长史,孤做孤的襄王,吃喝玩乐,岂不快哉?!”
做个日子人多好,非要去搏命,那九溪十八洞,哪里是那么好混的?
就是那世袭罔替四大家,朱瞻墡碰到他们也发憷。
罗炳忠想了片刻,笑着说道:“殿下啊,臣食明禄,若是人人畏难畏险,臣有明禄可食,臣子孙可就没有明禄可食了。”
“现在大明有需,臣若是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大明何来大兴呢?”
朱瞻墡颇为无奈的挥了挥手,颇为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去,你乐意自然可去!孤就是觉得换了个长史配合不好罢了。”
“去!”
朱瞻墡最后猛地站起来,大声的说道:“去!”
朱瞻墡不是个很难相处的人,他也不太擅长压制自己的情绪,这通怒气,在罗炳忠看来,朱瞻墡是不太想换长史,才会发脾气。
但是国朝有需,他不去,何尝不是不忠呢?
杨俊、吴宁、方瑛等人聚集在了荆州府的中军大帐,随时准备渡过长江,南下平定诸府叛乱。
杨俊深吸了口气说道:“四川总兵官方瑛,你领兵至德安府,渡江攻克武昌府后,至岳州府,与我军会师岳州府。”
“我领四勇团营至岳州府。”
“之后方总兵领兵顺湘江南下,一路攻占长沙府、衡州府、永州府和宝庆府,与广西桂林宁阳侯陈懋合兵一处。”
“我四勇团营延沅江南下,攻占常德府、辰州府、铜仁府,兵逼贵州。”
“三月内,攻克长江以南所有叛军!”
武昌府临近南直隶,早已经风声鹤唳,甚至连武昌府的知府等人早就献出了降书,倒是不难打。
整个湖广地区都不是很难打。
吴宁看着堪舆图无奈的说道:“估计大军一到,永顺宣慰司、保靖宣慰司、施州卫,甚至贵州也是望风而降。”
“他们反而会倒打一耙,说朝廷天兵不至,也是不得不附逆从贼,还要求咱们给人家补偿的呢。”
这些事不稀奇,正统年间,每次麓川作乱,他们立刻闻风而动,随时可能从贼,但是朝廷赢了,他们又会跑到大军讨要封赏,说有他们平叛的功劳。
而且这些人和王骥在麓川、云贵地区配合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