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
所以有什么话,这二位商总,也不跟费亦应说了。
费亦应抬头看了一眼天日昭昭,艳阳当空,就是连连摇头。
这世上,蠢货总是那么的多。
李宾言十分确信的说道:“陛下和朝廷,对我们的舟山平倭海战,是有期许的,而且是很高的期许。”
“如果我们能够快速获胜,完全胜利,那么陛下的南下平叛,就顺利完成了。”
舟山海战,可以说是大明皇帝南下平叛的最后一战了。
也是大明新开始和新开端,意义非凡。
李宾言面色凝重的说道:“根据陛下的料敌从宽的最高指示,我先说几条我自己的想法。”
“第一,我们要防备民变。”
徐承宗眉头紧锁的说道:“防备什么民变?舟山倭寇在,咱大明的渔民出海打鱼,都会被他们打劫,防备什么民变?”
徐承宗完全没想明白,这件事的逻辑在哪里,这不怪他,他作为魏国公,又不上朝,对朝中的事儿,完全没有多少概念。
他如果清楚正统十年,那一笔微不足道的民变,烧毁了大明南下西洋的一百二十余艘船舶,他要是清楚福州府同知郭琰现在在贵州思州府,他就不会这么疑惑了。
毕竟是尊贵的魏国公,这些小事,他都没怎么关注。
李贤嗤之以鼻的说道:“什么民变,他们现在没有了造反的胆子,但是借着着民变的幌子发财的胆子还是有的,而且很大!”
这是陛下的一句话,李贤在这里做了借用。
民变里百姓没几个,包藏祸心的海盗,就像是乐事薯片的空气一样多。
魏国公又不是整日里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他的魏国公位置是兄终弟及得来的,在做魏国公之前,也是做了几十年的次子。
李贤一说,徐承宗立刻就懂了,他面色变得有了几分怒气,忿忿的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李宾言继续说道:“密州市舶司有三万京军驻扎,月港市舶司之后,也有三万京军驻扎,什么样的民变,都很难攻破两个市舶司。”
“毕竟我们不是造船厂。”
李宾言话里话外,自然是说的正统四年,福建镇江造船厂被大火焚毁,南下西洋的一百二十条,包括十二条福船被烧毁的事儿。
陛下在敕谕里,也很明白的将这件事说明白了。
李宾言说到了这里就是内心一阵心痛,他自己也在密州负责市舶司的营建,也有密州造船厂,负责造船。
至今,无论是密州、月港,都没有制造福船的能力,但是民变一下子烧毁了十二条福船!
当时营建那一百二十条南下西洋的船舶,动用了八府的人力物力,朝中派出了工部侍郎焦宏督办。
花费将近两年的时间,才建好。
这里面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吗?
是大规模人力物力调动之后,毫无收获,是船匠们不再信任大明朝廷。
因为在民变中,被烧毁的是船舶,被杀死的是造船的工匠,可是真正毁掉的是大明南下西洋的尝试。
在那场大火中,失去的是大明的海权!
李宾言继续开口说道:“第二,我们要保障我们的粮草周转的灵活调度,确保在舟山海战战争期间,我们的粮草不会出现火龙烧仓,不会出现周转不灵,更不允许出现军备不足。”
“陛下根本不信任那群商贾,如果是官办扑买的货物,不能及时,有序的到我们的库房里,甚至出现了以次充好、缺斤短两,我们要及时应对。”
陛下不信任势要商贾这件事,就连小商小贩都知道。
唐兴有些不屑一顾的说道:“找死。”
李宾言继续开口说道:“第三,我们要防备倭寇支援,舟山的倭寇里虽然没有倭寇,但是他们通倭是必然的,我们要防备他们可能有的支援,防患于未然。”
自从土木堡之变后,大明吸收了正统年间的战争中的教训,一切事都变得料敌从宽,变得料敌于先了。
这些都是好习惯,战争本该是这等模样,用尽自己的全力,去获得胜利。
陈豫十分确定的点头说道:“我们必须要防备真正的倭寇对他们的驰援,虽然他们也挡不住炮弹和铅子,但是这是他们唯一可能的支援了。”
“尤其是在他们入京朝贡被大明皇帝惩戒之后,必然心怀不满,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三条防备,是按照大明皇帝料敌从宽的指示,进行的战前会议的内容。
李宾言翻动着自己的敕谕题注,笑着说道:“陛下的敕谕中说,我们要尽量减少我们大明军的伤亡,打一次打不下来,就打十次,大明国力充沛,我们只会越打越多,而他们只会越打越少。”
“未虑胜,先虑败,就是陛下的打仗风格,要么不打,只要打,就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