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障。
但是官僚机构,总是会出现问题,比如自从洪熙年间就开始的重文轻武、从正统年间就开始的党争、自始至终的反投献的风力等等。
原因并不复杂,科层制的官僚机构和他们的家族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
王直作为大明的六部尚书,吏部的天官,在放弃自己宗族的时候,立刻变成了过街老鼠,成为仅次于被胡濙讥讽的对象了。
此时的京师城内,有三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就是朝鲜的王叔李瑈带着他的侄子王世子来到了京师,请求觐见,礼部鸿胪寺正在和李瑈沟通着觐见的细节。
第二件大事就是春闱,会试的进士出身,是天下读书人所共欲。
景泰五年的春闱也不会如期举行,而是要推迟一个月,因为所有进京赶考的举人们,刚进入贡院,就面对了成堆的算学试卷。
吴敬作为翰林院掌院事国子监祭酒,在贡院开门的时候,就带着教习直扑贡院。
景泰五年的算学已经开始计入成绩了,所以吴敬要对他们展开长达一个月的算学突击训练,举人们刚刚领了管子集校还没开始看,就看到了小山一样的算学试卷。
朱祁钰亲自下了批示,画了考点,要求景泰五年的算学卷,无论南北中榜,都要以简单为主。
大约就是小学六年级的水平。
小学六年级的算学,非常的简单,最多出现几道应用题,只涉及到了简单的四则运算,部分分数内容以及现实问题。
大明的举人已经是优中选优,能把晦涩难懂的四书五经读通透的家伙,对这些数字小可爱们,却是两眼一抹黑。
国子监的禀生、举人,翰林院的翰林们对哀嚎连天的举人则是幸灾乐祸。
他们受这个罪,已经受了整整三年!
第三件大事,则是鸡笼岛的地理大发现,引起了及大范围内的热议,坊间的流传很多,五花八门,已经快要被渲染成遍地膏腴。
对于这种热议,朱祁钰乐见其成。
对于土地,尤其是耕地的渴望,扎根在了每一名百姓的心中。
胡濙已经是太子少师了,虽然兼领吏部部事,但是多数交给了礼部左右侍郎在做,所以他的闲工夫就变得多了起来。
他找到了尼古劳兹喝茶,尼古劳兹的汉话已经非常流利了,虽然不会用典故,但是已经能够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汉话真的好神奇,只需要认识七百个字,就可以完整表述意思了。”尼古劳兹感慨了下中西方语言的差异。
表音文字,是有很多不方便的。
阿尔泰语系的突厥文、回鹘式蒙文字,都是表音文字,都是由各种元音辅音字母构成,这些元音辅音排列组合,就变成了文字。
然后这些文字,每出现一个新的事物,就需要多一个词组,多一次的排列组合。
也先不会写回鹘式蒙文,所以他看不懂成吉思汗法典,对于蒙文,也先甚至不如王复都懂得多。
西夏和金国在两宋交替的时候,都出现了自己的仿汉文大字,然后他们很快就弃之不用了。
在胡元统治中原的一百年时间里,蒙古人逐渐使用汉文,而非他们的回鹘式蒙文,除了词太多无法理解以外,还是不够方便,出现一个没见过的事物,就得排列组合一番。
胡濙笑着说道:“那倒不是,论衡曰:人有所犹,固有所劣人有所工,固有所拙瑕瑜互见,长短并存。”
尼古劳兹终于愣住了,呆滞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胡濙就是在显摆,显摆自己的历史长远,而且根基深厚。
汉文博大精深,认七百个字只是蒙学罢了。
胡濙满是笑意的解释道:“就是说,人都有优点也有缺点,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领域,瑕疵和优点互相借鉴,长短就可以并存了。”
“我明白了。”尼古劳兹点头说道。
埃莱娜坐在旁边,一直写写画画,她在记录他们谈论的内容。
胡濙疑惑的说道:“有件事我一直有些疑惑,你知道亚历山大马其顿王吗?”
尼古劳兹点头说道:“当然,我可是看亚历山大远征记长大的,有什么疑问吗?”
胡濙不动神色的说道:“那这个亚历山大马其顿王是不是有一个万王之王的称号?”
“是的。”尼古劳兹疑惑不解。
胡濙点了点头终于搞清楚一件事,笑着说道:“那就好。”
尼古劳兹更加不明所以,他眉头紧蹙的问道:“我敬重您,不仅仅是因为您是大明长老院的一员,也是因为您的知识如同海洋一样宽广,更是因为您的坦率。”
“但是我实在不明白,您为什么会问到亚历山大。”
胡濙笑着说道:“亚历山大马其顿王的后代建立了波斯帝国,波斯王子俾路斯请求大唐出兵援助,龙朔元年的求助这次求助是第五次了。”
“龙朔初,俾路斯又诉为大食所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