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万的普通百姓。
这一点上,李宾言有着清楚的认识。
“我同意。”李贤举起了手,表示了自己的赞同,他在龙江造船厂,脚踏实地的调查了许久,认为李宾言的想法是对的。
工匠才是造船业的基石。
建设学校,培养人才,是增加工匠本身的固定资财,可以有效的提升工匠的劳动效率。
现在,钱不是问题,如何把钱花的物有所值,就成了新的问题。
徐承宗眼睛一亮,在他看来,李贤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手中的几个小的造船厂进行置换。
虽然有跪着当巡抚的感觉,但那是最简单最直接完成皇命的办法。
李贤和李宾言在会前肯定是通过气了,他们还是想站着把官给当了。
而且直指问题的核心,人。
徐承宗十分兴奋的说道:“我在城郭有一处地皮,大约八千多亩地,依山傍水,当年太祖高皇帝攻打集庆的时候,高皇帝曾在那里驻军地,后来赏给了魏国公府。”
“太祖高皇帝在洪武年间设桐园,又在吉林设吉林船厂,永乐年间又增加了清江船厂,太祖、太宗皇帝知道,一定会同意把这片地,当做学社的。”
“当然如果肯给我立块碑,我是感激不尽的。”
徐承宗贪吗?他一点都不贪。
城郭八千亩地,依山傍水,绝对不是坏地方,他直接拿出来,只要一块碑的意思很简单,他一点都不打算争功。
李宾言点头说道:“朝廷正在进行铁、索、艌、船木、竹、箬篷匠的考核,现在钢铁大工匠一人,船木大工匠一人,箬篷大工匠大工匠一人。”
“足够了。”
大工匠哪有那么好评价的?
徐四七兼任石景厂、王恭厂的总办,大工匠。
蒯祥建设大明北京城,而后在石景厂、胜州厂担任总办,为大工匠。
江淮厂、马鞍厂、贵州六枝厂,都是大工匠在兼任总办。
大明的大工匠绝对不是那么好评级的,兵仗局也只有三名银匠大工匠。
第一步,是设立工匠学堂,只不过和京师工匠学堂侧重煤铁的方向不同,南京工匠学堂,将会侧重造船和相关产业。
李宾言和所有人商量了许久,最终敲定了工匠学堂的规模、人数方方面面。
李宾言继续说道:“第二点,我们必须要进行四万里水路疏浚工作了,因为造船需要最多的木材、桐油,都需要从云贵川黔送来,那边多数都是朝廷的官厂,无须向商贾扑买。”
“我们观察到一艘河船可以一天内走150里路,运送两万斤的货物,而一两马车,只能运送一千五百斤的货物,走不到100里地。”
“无论是从速度还是从运载量而言,都是河船更有利于货物流转。”
“河运货物溯江而上到四川的最佳时期是秋冬两季,那时水位低,水流较慢”
“从四川运货顺流而下,则以春夏两季比较适宜,那时水位较高,水流较快。”
乌江的疏浚也是如此,在春夏水流较快的时候,从云贵地区顺流而下,在秋冬的时候,用人力送货入云贵。
千里江陵一日还,只要过了白帝城瞿塘峡口,南下至荆州只需要一天的功夫。
河运,是一种沟通东西的重要手段,只要能够完成水道的疏浚,云贵地区的物产,就可以进入中原,而中原的货物,也可以顺利到达云贵。
改善水路,迫在眉睫。
“第三点,我们需要跟陛下商量下了,织染杂造局不能再这么坐派和召买下去了。”李宾言面色为难的说道。
王寅立刻不满的敲了敲桌子说道:“陛下一年常服不过八套,冕服两套!登基五年来,从未做过坐派和召买的事儿,各织染杂造局所织染之物,悉数给银兑付。”
“别有事没事就骂咱家这些宦官行吗?陛下尚节俭,从未曾奢靡,咱家外出在外,屡屡小心谨慎,生怕堕了陛下威名。”
“你们能不能找的别的由头?”
王寅是松江府市舶司提督太监,他是宫里的人,曾经多次跑到福建宣旨,东奔西走,还去过贵州。
户部郎中王祜愤怒的的说道:“内织染杂造局,每年织染袍缎一万八千匹,正统四年、八年、十年、十三年,每次召买八千匹到九千匹不等!”
“知道这是多少民脂民膏吗?”
“织匠、挽花匠、挑花络丝打线匠近五万户一年所出!”
王寅嗤之以鼻的说道:“内织染局还知道召买,外织染局就不坐派了吗?正统拢共就一十四年,你们外织染局一共坐派十五万匹!”
“内署好歹还是召买,你们呢?直接坐派,花点,多少花点啊!”
“恶心!”
坐派和召买都让民间机户生产,但发给价钱比工料或成本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