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寺,后来改建为了武庙,另外半个院子,改为了聚英堂,是大明的武勋们坐班的地方。
于谦、石亨、陈懋、张懋、朱勇等人,都在聚英堂之内。
陈懋年岁大了,和于谦一样担任讲武堂的祭酒,虽然从南衙平叛归来之后,陈懋已经实质性的退休,可是他身体还很硬朗,每日都会到聚英堂坐班。
陈懋代替了杨洪,成为了讲武堂内定海神针。
朱祁钰没让兴安唱到,而是径直的走了进去,石亨在讲武堂内上课,朱勇在德胜门外的军城练兵。
“好呀,背着朕下棋是吧!”朱祁钰一走进正厅,就看到了于谦和陈懋在下兵推棋盘。
很久没有人跟朱祁钰对弈了。
毕竟的兴安作弊器在,聚英堂的诸位军将,也没兴趣跟陛下这个臭棋篓子下兵推棋盘。
“参见陛下。”于谦和陈懋赶忙起身行礼。
朱祁钰挥了挥手示意免礼,让提督讲武堂内臣李永昌让开,自己站在了裁判的位置上。
“平倭之战。”朱祁钰看着堪舆图就明白,他们下的旗是攻打倭国本岛的兵推棋盘。
这副堪舆图已经精准了许多,在大明过去的堪舆图中,朝鲜和倭国的比例有点太大了。
这张堪舆图采用的是度数旁通的成果之一经纬制图法。
朝鲜的轮廓虽然还不精准,但是已经比例已经正确了许多,尤其是到倭国的距离。
过去以为的万里长波,其实只有不到两千里,只需要半个月就可以赶到。
这里面十分醒目的是济州岛的位置,占据了济州岛,可以进攻倭国本岛。
而另外一路则是通过琉球登岛的方案。
朱祁钰看了半天说道:“有点意思,如果济州岛是大明的就好多了。”
济州岛是一个十分好的屯兵地点,占领之后,可以控制朝鲜东部和倭国。
“可以是。”于谦笑着回答道。
“哦?”朱祁钰摇头说道:“朝鲜现在的国王首阳君,可是非常非常的恭顺,前几天还请旨,想要派自己的儿子到京师的四夷馆就学。”
“这么恭顺,朕无缘无故的揍他,实在是不合适啊。”
“胡尚书的压力太大了。”
朝鲜之前的王世子李弘暐在叛逆期,不肯跪接圣旨,这首阳君李瑈可是极为恭顺,当政的第一要务,就是如何做好大明的狗。
奉行。
这不最近一直吵着让他的儿子都到大明的四夷馆学习学习大明文化。
朱祁钰开始以为是王世子或者弄个弃子来做质子,可是李瑈想的是把所有的儿子都派来,一共四个。
朱祁钰和胡濙商量了下,就让他把儿子派来了。
这么恭顺,朱祁钰都不好意思揍他了。
于谦指着济州岛和对马岛的位置说道:“陛下,大明有倭患,朝鲜更有倭患,往常年月,朝鲜的使臣总是在鸿胪寺哭诉倭患之苦,让大明申斥逆子作乱。”
“倭寇从对马岛到朝鲜烧烧抢掠,无恶不作,朝鲜自顾不暇,打又打不过,只能哭了。”
“所以如果我们要求在济州岛建立军港,朝鲜应该是十分乐意的。”
朱祁钰不怕风力,胡濙洗不了的地,皇帝就不干了吗?
必须要做。
钳制倭国和朝鲜的战略要地,没有大明的驻军,朱祁钰如何能够放心呢?
朱祁钰是个大明独夫,他首先是大明皇帝,一切以大明的利益优先。
于谦当然知道陛下肯定对济州岛有觊觎之心,他在朝中最大的职责,就是劝陛下仁恕。
这是一份仁恕的政策,大明保朝鲜不受倭寇的袭扰,而大明在济州岛驻军,这是大仁。
大明的船越近,他们的生活就越安定。
大明的海疆安全,赢一次,他们的生活安定也赢一次,这是个双赢的结果。
“让胡尚书和李瑈沟通一下,看看朝鲜的意思。”朱祁钰点了点济州岛位置。
大明平倭之心,路人皆知,在大明平倭是不需要理由的,大明饱受倭寇的困扰,万民同欲。
“朕这次来是问问于少保,为何倭国的消息会传的这么快,这才不到五日,就送到了京师?”朱祁钰坐到了主位上,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年头,这消息快的不正常。
于谦老神在在的说道:“陛下没发现,靖安诸府的消息也比别的地方更快些吗?”
“哦?”朱祁钰忽然想起了罗马公主埃莱娜到了嘉峪关,京师就收到了消息。
“其实没什么秘密,信鸽罢了。”于谦笑着说道。
“臣在靖安诸府穷极无聊,就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加快传递消息。”
“消息传得越快,京师的应对速度越快,则大明江山越加安泰稳固。”
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