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急,也不知道谁能帮帮他。
朱祁钰笑着说道:“坐,别拘谨。”
朱祁钰不说还好,他说不要拘谨,许锃却是愈发的紧张了起来。
“你们从广州出发,到麻六甲,到旧港宣慰司需要多久?”朱祁钰话锋一转,聊起了海上的问题。
许锃听到了问题,赶忙说道:“三到五个月就能到,大部分都是春天出发,等到秋天的时候,到婆罗洲装货,然后回广州市舶司。”
朱祁钰和许锃聊起了海上的事儿,许锃终于不再那么紧张,聊到海货的时候,许锃如数家珍,这是他擅长而皇帝不擅长的领域。
比如皇帝心心念念的柚木,到底长在哪里,那些柚木又怎么样能从交趾、缅甸等地,运到大明。
一直聊了大半个时辰,朱祁钰除了问海上的趣闻,还问了许多海商们亟待解决的问题,这些问题,兴安在侧,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草民告退。”许锃再次行礼,离开了聚贤阁。
许锃离开讲武堂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他有三个儿子,其中两个打小舞刀弄枪,若是有机会,定要送进这讲武堂来。
进讲武堂的方法有两种,第一种是战场立功,第二种是武举考中武举人。
许锃走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日暮时分。
一辆车驾停到了讲武堂的正门,一个曼妙的身影下了车驾,向着聚贤阁而去。
这女子进了聚贤阁后,便摘了帷帽,向着御书房而去。
“那个赵楷睿和那些耆老都送解刳院了?”朱祁钰放下了笔,看着来人问道。
“送去了,卢都督亲自送去的。”来人是冉思娘,这个播州来的姑娘,现在依旧在太医院坐班当值。
朱祁钰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也让他们尝尝这人彘何等滋味。”
“这赵家余孽,居然还想劫囚车,被缇骑们抓了个正着,顺带着平定了一窝很难找的流寇。”
劫囚车的事儿,是赵家余孽买通了山贼干的,只不过镇江赵氏余孽,完全没有说是要劫缇骑的车队,这一下子就踢到了铁板。
冉思娘颇为不满的说道:“这几日臣妾听闻,又有人说陛下不修仁政,暴戾成性,连带着太医院也被参了一本,陆子才陆院判和欣可敬欣院判,前几天脸耷拉的,都跟被熨斗熨过一样。”
“这些个清流,就不能好好看看那帮人做了什么?”
“若是他们家里的妻儿被做成了人彘,他们不知道该疯成什么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最近清流们又借着许锃这个案子、赵楷睿等人被送入解刳院,痛痛快快的骂了皇帝一顿,给皇帝又扣了一顶亡国之君的帽子,才算是心满意足。
朱祁钰想起那些个奏疏也是一阵头疼的说道:“正因为他们的妻女不会被这么对待,他们才能站在干岸上,指指点点。”
“即便是他们再落魄,到私塾的书院里做一个山长,那也是人上人。”
“倒是你,今天歇的这么早?”
冉思娘抿了抿嘴唇说道:“臣妾想要个孩子,宫里就臣妾和那个埃莱娜没有子嗣,实在是有点羡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