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将景泰大宝落印在了圣旨之上。
“这下安心了吧。”朱祁钰落了印之后,笑着问道。
汪皇后惊慌失措还有些失神的说道:“陛下,臣妾就是一时慌了神,才口不择言,可是陛下这么大的事儿,岂能儿戏啊,不是,臣有错,还请陛下责罚。”
“本就是朕逗弄你罢了,何错之有?好了,早些睡吧。”朱祁钰示意兴安出去,这月上柳梢头,已经到了睡觉的时候。
次日的清晨,朱祁钰用过了早膳,就准备去讲武堂当值。
“圣旨烧了吗?”朱祁钰出了泰安宫第一句话,就是问昨夜的圣旨。
兴安颤颤巍巍的说道:“烧了,连灰都没留下,今天就送文渊阁,通传天下。”
兴安昨天夜里其实准备好了两份没下印的圣旨,一份是立朱见济为太子,一份是立朱见澄为太子。
一个皇长子,一个皇嫡子。
兴安拿去落印的是立皇嫡子,另外一份册封朱见济的圣旨,自然得烧去。
兴安亲自烧掉的,自然是立朱见济的圣旨,连灰都没放过。
朱祁钰点了点头,一抖缰绳,向着讲武堂而去。
正如胡濙所说,这贤与不贤并没有标准,但是嫡庶长幼,却有标准。
其实朱祁钰更喜欢朱见济,作为大哥哥,朱见济表现出了长兄如父的基本素质,这小小年纪,针砭时事,莫不是条理清晰。
可是这朱见济为太子,不仅前院朝堂会议论纷纷,就是这后院也会起火,看汪皇后的反应,立了这朱见济,不会出大事,也会出现夫妻不和。
眼下正是这王化鞑靼的关键时刻,朱祁钰在立太子这件事上,不能推诿,一旦推诿,就会被认为是嫡子不合圣意,等于必然立庶长子。
“陛下要招胡尚书来奏对吗?”兴安低声询问着陛下,这立太子这么大的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朱祁钰摇头说道:“不用了,让文渊阁直接传旨便是,把奏疏拿过来吧,下午还有盐铁会议要开。”
“陛下,开封府疾报,襄王殿下说他病重了,得休养几个月才能回京。”一个小黄门拿着一封奏疏放在了案桌上。
朱祁钰看着奏疏愣愣的问道:“襄王说他病重了?真病了,还是假病了?上次那个疟疾,一病就是一个月,朕非常担忧,要了襄王半条命去,这次可别是什么恶疾。”
朱祁钰看完了奏疏,往桌上一扔说道:“假的。”
“不在贵州过多的逗留,也不在湖广称病,走到了开封,才说病了,还真是会选地方生病啊。”
襄王再次掏出了生病大法,显然是假的,这次也没给自己浇冷水,只是说身体抱恙,摆明了就是这个时候,不想进京。
襄王比兴安想的更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