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得到一块奇功牌,在都察院大展拳脚,他也找到了解决办法。
在最后的时刻,他却失去了右手,还不如死了算了,当了英烈,胡濙就再也不能骂他了。
于谦不能给贺章任何的承诺。
因为贺章的去留只能由陛下去决定。
于谦站起身来,面带笑容的说道:“好了,多休息,要谨遵医嘱,把身体养好了,才是正经。”
“若是陛下有令,你这个样子,岂不是有负君恩?”
于谦和石亨离开了贺章的营帐,又叮嘱了几句医倌,才忧心忡忡的离开。
石亨一脚将石子踢飞,石子划过了一条弧线砸在了一顶营帐之上,他想了想说道:“我听马硕讲,贺章对军务之事,颇为精通,一学就会,甚至连参连射箭都学会了,不如就让贺章到京营来,做个狗头军师,出谋划策好了。”
“你我联合作保,陛下不给我这个武清侯的面子,还能不给你这个文安侯的面子?”
于谦颇为惊讶的说道:“你不是一向反对文官参和军阵之事吗?”
石亨不屑一顾的说道:“我是反对那些喋喋不休、不懂装懂、趾高气昂胡乱指手画脚的文官,又不是反对胸有韬略之人。”
“于少保在军中,我可曾说过一句抱怨的话?”
于谦认真的思考了下说道:“贺章乃是京官,还是请陛下圣裁吧。”
&n/>于谦是百官之首,是执掌牛耳者,在京营之中又有巨大的影响力,又是从龙拥立之臣,这样的身份,让于谦做什么都必须要谨慎再谨慎。
毕竟于谦真的废掉过一个皇帝。
京营、京官任免,皆由皇帝一言而定,于谦不会伸手,也不能伸手。
即便是皇帝从来没有表达出一丝一毫对于谦的不满和忌惮,但这是于谦的为臣之道,石亨也不好多言。
脱脱不花入京之路,在塞外是明枪,在关内则是暗箭。
在脱脱不花抵达京营之后,却迟迟没有鸿胪寺的官员前来接待,鸿胪寺卿、礼部右侍郎杨善还在京中,并未出发。
朝中反对议和者众,杨善就是其中之一。
在经过了反复的博弈之后,贺章抵达京师之后,杨善才从京师出发,前往北古口大营,接脱脱不花入京。
朱祁钰并没有在泰安宫接见贺章,而是去了太医院,贺章一回京,就被送进了太医院进行进一步的治疗。
冉思娘正好当值。
“贺总宪的截肢做的很成功,但是他的心病难治,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明明疼的紧,却是疼在别人身上一样。”冉思娘介绍着贺章的情况,颇为无奈的说道:“这可能就是心如死灰吧。”
贺章的问题,主要出在了他自己的心态问题上,不配合、不拒绝治疗,钻心的疼却是一言不发。
“这事儿好办。”朱祁钰笑着说道:“朕知道他的心病是什么。”
贺章的心病是他的右手废了。
朱祁钰来到了贺章的病房,拦住了贺章要下来行礼的动作,笑着说道:“听说贺总宪还跟扎着总角的孩子一样,不肯让医倌看诊?”
“臣有负圣恩,只是现如今臣这个模样,也实在是无法请罪了。”贺章面带苦笑的说道。
朱祁钰上下打量了下贺章,笑着说道:“都察院总宪的位置还是你的,快点好起来。”
“大明的好儿郎啊。”
朱祁钰对官员让司务们代笔写奏疏的事儿,一清二楚,所以失去一个右手,并不耽误贺章做官。
陈镒去了鸡笼岛,王文身兼通政院通政使、文渊阁大学士的职务,无暇顾及都察院,眼下除非朱祁钰把李宾言调回来,否则这都察院总宪的位置,还真的只有让这贺章继续坐着。
“陛下”贺章面色瞬间变得通红,他有些犹豫,又有一些疑惑,但最后还是感慨的说道:“陛下,放臣致仕吧。”
长得丑的不能当官,当年钟馗一头撞死在了金殿上,黄巢因为长得丑不能当官,就直接干起了造反的大事业,丘濬的状元之位,差点因为长得丑给丢掉,虽然丘濬一点都不算丑陋。
而现在贺章是残疾。
朱祁钰拍了拍贺章健在胳膊说道:“朕说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安心养伤,难不成贺总宪打算抗旨不成?”
“谢陛下隆恩!”贺章躺在病榻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
朱祁钰走出了病房,拉着冉思娘说道:“有劳娘子了,可千万不能让贺章死在了太医院,否则这太医院的风评又要低一分了。”
太医院的风评到底是怎么被害的?
即便是设立了解刳院,但依旧是原来太医院的地盘,几乎所有人都对太医院是又敬又怕。
“只要他积极配合,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冉思娘颇有信心的说道,现在的太医院已经不是那个没有解刳院的太医院了。
这六年来,解剖论的不断完善,也出现了很多新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