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济,军制改制,事物繁杂,西进本就苦累,父亲左右见绌,万望相父海涵。”博罗满是歉意的说道。
“台吉言重,我怎么可能生大石的气,大石是君,我是臣,臣工怎么能生大石的气呢!”王复没好气的说道。
这干到了一半,扔下一堆事给王复,王复怎么能不气,但是也先的性子,王复也知道,能在军营待七天,处理如此繁杂戎事,已经很不容易了,也就由他去了。
王复忠君体国,就体现在教导博罗身上。
博罗也就是中人之姿,跟着王复几年光景,居然有了人主之风,待人接物儒雅有礼,处理政务戎事井井有条。
瓦剌上下都看在眼里,王复真的为了瓦剌鞠躬尽瘁。
眼下谁说王复是佞臣、是权臣,架空大石,那信的人许多,事实如此。
但是说王复是大明的奸细,怕是没几个瓦剌人会相信。
“博罗,军制改制之事,就交给你,若是有不懂之事,可来问我。”王复颇为郑重的交代着差事。
博罗俯首领命,有些疑惑的说道:“近日奥斯曼苏丹频繁遣使沟通帖木儿王国,扬言合兵,挑衅我康国,我本想领兵出战,但是父亲就是不准,还多加训斥。”
“相父,孩儿心中有疑虑,为何我大军盘亘撒马尔罕日后,迟迟不肯西进,不是当初说要赶往拔都萨莱夺得汗旗吗?”
王复靠在椅背上,十分确切的说道:“因为奥斯曼王国的法提赫很强,帖木儿汗国卜撒因看起来是个废物,但是他们帖木儿汗国人多,这都是心腹大患。”
“打得过却压不住,所以不西进,空得一个汗位背一把狼头大纛又有何用?”
博罗犹豫了下说道:“相父,孩儿不懂,奥斯曼王国强在哪里?”
王复想了想说道:“奥斯曼王国刚刚攻破了君堡,士气如虹,奥斯曼苏丹法提赫,借着战功整顿朝纲,眼下正是强盛时刻,反复叫阵,我们康国按兵不动,就是在等。”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以强军对强军,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卜撒因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博罗俯首说道:“相父明理,孩儿受教。”
王复面沉如水,训斥的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虽然从未和你父亲说过这些,但是你父亲却深知此时不可轻举妄动,所以才不让你出战,你胜也好,败也罢,都是我康国败。”
“你不要以为你父亲荒于政务,就心生抱怨,在大事上,他很有分寸,并非沉迷享乐,不肯奋进!”
“相父教训的是,孩儿惶恐!”博罗赶忙俯首说道。
他之前的确有点瞧不起他爹,这刚到撒马尔罕取得了一点成绩,便沉迷享乐,实在是让博罗有点忧心。
但现在看来,他还是不了解他那个看似有些荒唐的爹。
博罗叫王复相父,是因为王复是也先认的兄弟,这声相父名至实归。
而且人王复是真的有本事,若非有王复,这西进之路,哪有那么顺利,此时的瓦剌人早就死的七七八八,只能四处劫掠男丁充军,离心离德,一盘散沙。
瓦剌大军里面没几个瓦剌人,还是瓦剌大军?
博罗对他爹有不满,但是却很听他相父王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