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了他的贤能,那就留不得了。
也先不能死,但是博罗可以。
王复负手而立,等到了子时,一个庶弁将,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王复的王帐。
“拜见王指挥。”来人俯首将一枚火漆封好的一指宽的竹筒递给了王复。
来人是夜不收,当然他的第二个身份是瓦剌军中的庶弁将之一,所以才能大摇大摆的走进王复的营帐之内。
王复看完了书信,将其焚毁,低声说道:“帮我办件事,将博罗有意除掉各部万户的消息,散播给各部族的万户,让他们早有准备。再帮我弄一支杜尔伯特部的箭矢来。”
“是。”这名夜不收拿走了新的密报,欲言又止,什么都没说便离去了。
王复擅骑射,以弓术见长,若是战场纷乱时候,王复射出一箭,博罗绝无生还的可能。
王复从袖子里拿出了几份字帖,这些都是博罗刚跟着他的时候,写的字帖,字迹不比脱脱不花好到哪里,但是现在博罗的字已经有了几分台阁体的模样。
字迹的变化是博罗这几年的成长,王复将其扔入了火盆之中,火焰燃烧的火光明灭不定的照亮了王复略显慈祥的面庞。
“博罗是个好孩子啊。”王复叹息的说道。
王复,他首先是大明的夜不收,是大明皇帝的臣子,他做的任何事,都要保证大明的利益优先。
七日后,军制改制顺利完成,王复回到了兰宫继续当值,刚回兰宫,王复就气急败坏的找到了也先。
“大石,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臣几次上谏,不要去天山狩猎,多少人盯着大石!兰宫守备森严,可是跑出去狩猎,给多少小人可乘之机!”王复这次气的直接拍桌子了。
也先从军营回到了兰宫,第二天就跑去天山狩猎,结果马失前蹄,伤的倒不是很重,但是还是摔伤了。
王复这么大的火气,实属应当。
也先也是怒气冲冲的说道:“王咨政!我都摔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宽慰几句吗?!”
“我也先纵马一生,征战沙场,多少次亲履兵锋,带兵冲锋在前,何曾有惧怕之时!”
“好了,现在我成了康国的王了,我成了大石了,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命了,是康国的命,跑去狩猎都不能了!”
“这爬的越高,反而越无自由了吗?”
王复叹气走到了也先的榻前,认真的看了看伤口的位置,又伸出手切了切也先的脉,在伤口附近摁了几下,询问了几句。
确定了也先的伤势详情之后,王复才在袖子里摸出了几个瓶子说道:“这是大明那边来的百宝丹,是皇帝那个冉淑妃从云贵带来的方子,活血化瘀,这是外敷的三七跌打膏。”
“伤势不重,修养半月便可生龙活虎了。”
也先收起了几瓶药,闷声笑了两声才坐直了身子说道:“好了好了,王咨政,不要唠叨了,我知道了,以后会小心些。”
“我知道王咨政也是担心我出了什么事儿,瓦剌出了什么变故,王咨政一片爱护之心。”
王复坐到了自己的板凳上,才开口说道:“大石,博罗主持军制改制,将勋贵子弟多安排在了闲散差事,勋贵多有怨气,近日这撒马尔罕的城池里,可能不太平。”
“我听闻海罕等人经常纠集在一起,看似是在花天酒地,但是我担心他们有所动作。”
也先眉头紧蹙,也知道了王复如此生气的原因,他受伤的实在不是时候,军制改制兹事体大,博罗的处置方法也是他的意思。
这个时候受伤,无疑给那些小人们趁机作乱的时机。
也先思前想后摇头说道:“难不成他们还敢造反不成?我看他们谁敢!”
王复站起身来,起身告退,走出兰宫寝殿,走过了长长的拱形连梁,回到了他的咨政大院,没过多久,怯薛军的万户便来到了咨政大院找到了王复。
这名万户名叫和硕特,是跟随也先一起长大的瓦剌人,对也先忠心耿耿,任怯薛军万户,总管兰宫守备。
王复郑重的说道:“和硕特,这几日,各宫门禁卫一定要安排你最信赖的人,绝对不能有失,如果他们攻破了兰宫,你就带着大石从密道出城,统领大军,围困撒马尔罕。”
“大石受伤的消息已经传开,有些人怕是要狗急跳墙。”
和硕特领命,他无奈的说道:“王咨政,大石前些日子出游狩猎,我也劝了,可是劝不动,还请王咨政恕罪。”
王复摇头说道:“无妨,别说你我,伯颜帖木儿都拦不住,大石毕竟是大石,但是这次你护驾不利,有失察之罪,却是事实,等事情平息,自领十军棍就是。”
和硕特一阵脊背发凉,十军棍打下去,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绝对皮开肉绽,王复一向赏罚分明,和硕特略微有些不服气的再次俯首领命。
王复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