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宰相的出现,是必然的。
于谦擅长国家之制,他的确有办法解决陛下所思所虑,而且是万全之法。
复设宰相,科举、地方任官数十年,朝堂摸爬滚打厮杀,最后能坐上宰相位的绝非易于之辈,也绝非庸才。
胡濙眼前一亮,频频点头说道:“这个好,这个好啊!就复设宰相,不,不,不能违背祖制,任文渊阁大学士,称首辅,对,称为首辅。”
“宰相是宰相,首辅是首辅,不一样。”
于谦一愣问道:“首辅和宰相有什么区别吗?”
这到了胡濙擅长的领域,胡濙极为自信的点头说道:“当然有区别,祖宗之法不可违背,礼法也不是不便之物,名字不一样啊,不愧是于少保啊!好!”
于谦玩味的说道:“那胡尚书以为,这首辅谁来做合适?”
胡濙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是于少保当仁不让。”
于谦笑着说道:“那我若是首辅,第一道奏疏,也是劝陛下废立太子之事。”
“陛下南巡需要监国之人,再让襄王监国,襄王唯有以死报国了。”
于谦言尽于此,负手慢慢走远。
陛下需要一个能够监国的太子,这就是必行废立之事的原因,在陛下那里,始终是公大于私。
暮鼓之时,朱祁钰回到了泰安宫,用过了晚膳之后,他便去了汪皇后的花萼楼,今天是考校朱见澄学业的时候。
“拜见父皇,父皇圣躬安否?”朱见澄蹬蹬蹬的跑来见礼。
“朕安,平身。”朱祁钰捏了捏朱见澄的脸颊,朱见澄用力的甩了甩头,甩开了朱祁钰的手。
朱见澄腮帮子鼓鼓的说道:“爹爹捏疼我了!”
“跟个河豚似的,一碰就鼓起来了,今天考校你,乘法口诀背熟了吗?”朱祁钰笑盈盈的问道。
“河豚是什么啊?”朱见澄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龄,瞪着大眼睛,满是好奇的问道。
汪皇后看着朱见澄的样子就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还没背会。”
朱祁钰揉了揉朱见澄的总角,朱见济和朱见深在这个岁数,已经开始读礼记了。
“爹爹生气了吗?爹爹,我是不是很笨啊。”朱见澄撅着嘴,颇为委屈的问道。
“没有,爹爹没有生气,澄儿一点都不笨,去玩吧,今日就不要背了。”朱祁钰变魔术一样的摸出了一个竹蜻蜓,递给了朱见澄,示意他去玩耍便是。
朱祁钰真的不生气,朱见澄就是个普通孩子,逼他跟那些能上名校少年班的天才比,能比的过才怪。
比来比去,最后把大明的太子逼得心理有问题,才是得不偿失。
只要朱祁钰一日没行废立太子之事,那朱见澄就是大明太子,太子的心理健康也很重要,他可以平庸,但是不能暴戾。
“巾帼堂最近可还好?”朱祁钰看着孩子跑来跑去的身影,靠在椅背上,和汪皇后搭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