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走到了聚贤阁前,两个人就掐起来了,若非成敬拦着,林绣怕不是要和王祜打起来了。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两个人被四名东厂番子押进了聚贤阁。
朱祁钰一看这阵仗就是一乐,满是奇怪的问道:“你们俩儿这算是殿前失仪,乃是大不敬之罪啊,说说到底什么事,让你们俩儿在聚贤阁前差点打起来?”
玩归玩,闹归闹,别在聚贤阁门前开玩笑,朱祁钰可是在这聚贤阁里坐班,这让皇帝威严何处安放?
当然,大不敬乃非刑之正,不归刑部管,朱祁钰不想处罚他们也完全无碍。
“还不是钱的事儿,广州府市舶司内帑应拨九万银币,结果就拨了七万五千银币。”王祜颇为无奈的看着林绣愤怒不已的说着。
林绣跪在地上,嘴角抽动的说道:“不该内帑出的钱,我出去一厘银,都是有负圣恩!”
朱祁钰看着还在别扭的两个人,笑着说道:“放开放开,你们俩儿站起来说事儿。”
林绣和王祜你一嘴我一嘴的说完了其中内情。
广州市舶司的复设需要一笔钱,大约在十八万银币,按照朱祁钰和金濂达成的共识,这笔钱应该是内帑国帑对半出资。
内帑不是不肯出钱,而不是不肯出多出来的部分。
定西候蒋琬将带领三千军及三艘三桅大船、十二艘战座舰前往广州市舶司担任巡检司都尉。
内帑不肯出的两万五千银币,是恩赏。
按照密州、宁波、松江、漳江、漳州市舶司的惯例,这笔钱的确是内帑一直支付,因为是军队恩赏。
但是林绣却认为不应如此,军队的确是陛下的军队,但是朝廷命官履职,朝廷办事,却要动用陛下私库,着实是有些过分。
若是战时,陛下动兵,陛下出钱也就算了,这并不是战时,也要陛下出钱,林绣对此已经不满很久了,借着这件事便卡住了这两万五千银币。
朱祁钰听懂了事情的缘由,笑意盎然的说道:“林大珰,今日回去之后,一切循旧例便是。”
林绣闻言,还是梗着脖子说道:“陛下!这几大市舶司水师恩赏,一年靡费逾三十万银币,这钱就一直单独由陛下私库支取,臣以为不妥!”
“都是为大明办事,凭什么陛下内帑掏钱,国帑就一毛不拔,这都四年了,过一百万银币耗费,臣请陛下三思。”
这是一笔极其昂贵的支出,仅次于京营每年近两百万银币的支出。
“那内帑不出钱,内帑出粮草军备土地吗?”朱祁钰笑着反问道。
林绣也是想给朱祁钰省钱。
水师的供养制和京营的供养制差不多,大明京军的军饷分为几部分,朝廷承担了粮草、军备和供京营亲眷耕种的土地等,而朱祁钰承担饷银、恩赏,这是京师之战后,朱祁钰立下的规矩。
朱祁钰看着林绣说道:“这次调动三千军的粮草以及一应船只、火药、箭矢、长短兵,不是国帑出了吗?”
“好了,循旧例便是。”
“臣领旨。”林绣仍然有些不甘,但最终还是俯首领命。
国帑每年仅仅铸币税就足够支付京军和水师的军饷了,而且还有很大的结余,陛下的确是生财有道,但是这钱会随着市舶司的数量、规模不断扩大而扩大,林绣也是想要为皇帝勒紧钱袋子。
王祜听闻大喜,洋洋得意的看了林绣一眼,便恭恭敬敬站直了身子,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怎么都止不住。
这次内帑国帑的吵闹,以国帑全胜告终。
“计省名下会多一个反贪厅,计省的审计工作会加重,你们的人才储备够用吗?”朱祁钰说起了正事。
反贪厅会伴随着大量的审计工作,计省的工作量会成倍的增加,尤其是大明银庄下辖的宝源局纳储投资,利柄的不断完善,大明的审计监察也到了必须要完善的地步。
“不够。”林绣摇头说道,计省所用的审计会计加班很严重,但是随着大明财经事务的不断完善,审计的压力越来越大,人才需求越来越旺盛。
王祜也是一脸为难的说道:“陛下,不够用。”
朱祁钰敲着桌子,计省的审计人员大多数都是吸纳的账房先生,他想了想说道:“跟吴敬沟通下,禀生、太学生、举人、翰林们择优选用。”
“讲武堂、讲义堂、讲医堂,再加一个讲计堂吧,额定五百,林大珰和王郎中负责讲授内容,培养人才,招揽人才,除贱籍不招,不问出身。”
朱祁钰稍微解释了下贱籍的种类,大多数都是桉犯家眷和各种奴仆,尤其是各种贩奴团贩卖的而番夷,大约等同于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和黑户、偷渡客。
孔子的确说过有教无类,但基于大隆兴寺改建的讲武堂、讲医、讲义、讲计对口的是大明庶弁将、医倌、掌令官和审计吏员,朱祁钰当然不允许政审不通过的人入堂。
“臣等领旨。”王祜和林绣俯首领旨,但是却没有告退,而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