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清醒埃莱娜,并不想让孩子接受宗教洗礼,甚至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皈依教宗,因为当今的大明皇帝不喜欢。
埃莱娜清楚自己跋山涉水、远渡万里来大明,就是为了来抱大腿的,找靠山的,所以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讨好朱祁钰。
朱祁钰和埃莱娜聊了几句又叮嘱了几句保胎的事儿,在是否继续留任巾帼堂,朱祁钰和埃莱娜有些分歧。
埃莱娜不想放下巾帼堂通事科教书先生的担子,朱祁钰的意思是安心保胎,最后埃莱娜说服了朱祁钰。
因为太医院说保胎并不是卧床修养,而是适当运动,保持心情愉悦。
既然埃莱娜不怕辛苦,朱祁钰也没有强行把埃莱娜圈在宫里的打算。
“皇后千岁让我来请陛下回泰安宫过中秋节。”埃莱娜站了起来中秋节这几日,陛下的心情都不大好,会留在讲武堂。
可是这团圆的日子,还是得把陛下请回去。
朱祁钰站起身来,点头说道:“回宫吧。”
时至今日,大明依旧施行大统历而非景泰历书,自景泰八年起,新的历书才会正式推行,在此之前,新旧历书并行。
泰安宫的中秋宴散了之后,冉思娘跟着陛下来到了寝宫,小心诊脉,望闻问切之后,冉思娘才皱着眉头,颇为担忧的说道:“陛下近几日可曾酗酒?”
“有!”兴安听闻冉贵人如此询问,吓得浑身一激灵难不成陛下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肝气久郁不解失其柔顺舒畅之性故急躁易怒气机郁结,则情志抑郁。”冉思娘气呼呼的说道:“少酌怡情,暴饮伤肝!”
“陛下现在春秋鼎盛,可以不当回事儿,染上这酗酒的毛病,戒都戒不掉!”
烟酒药都是成瘾物,冉思娘可是坐诊良医,他见过太多酗酒戒不掉,最后喝的肝功能障碍,病痛而亡。
冉思娘担心陛下酗酒成性。
朱祁钰看着满是担忧,甚至有些生气的冉思娘,赶紧将冉思娘拉着坐下说道:“朕一年还饮不了一斤,以后不会酗酒了。”
“养生,是自己爱惜自己,陛下不爱惜自己,臣妾不过宫中一妇人,哪里敢置喙陛下所言所行,身体是陛下的,犯不着跟我一个妇道人家说。”冉思娘依旧在生闷气嘴上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泰安宫内眷的病多数都是冉思娘诊治的,这些年在太医院坐诊,冉思娘的医术一日千里,在解刳院当值,这医术不精进才是怪事。
解刳院,大明医倌们指定的龙场悟道之地。
如果医术有经验条的话,太医院和解刳院无疑是大明最快刷经验的练功房。
朱祁钰不太擅长哄人,他更喜欢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套路。
冉思娘生闷气,也不只是置气他这个夫君不尊医嘱,酗酒伤肝,也是在生气她自己不争气,连埃莱娜都有了身孕,可是她却迟迟没有动静。
兴安走时,便把宫灯给吹灭了,乐呵呵的离开了泰安宫。
次日的清晨,秋高气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丰收的喜悦,而持续了将近月余的皇室秘闻争论,终于迎来了尾声。
胡濙开始反击,反击的角度颇为奇怪,居然是以君臣之义驳斥华夷之辩。
作为大明的臣子,妄议君父家事,是不是不忠不孝?
胡濙的理论压根就站不住脚,但是本来气势汹汹的众多朝臣和笔正立刻就哑火了。
因为胡濙太无耻了。
大明立国之初,各种元儒旧臣就是以君臣大义拒绝出仕,即便是出仕,也是人在大明心在元。
比如送东阳马生序的宋濂,在给孔府立碑的时候,就用元朝年号,而非吴元年、洪武年号。
比如夏伯启叔侄断指拒绝出仕的案子。
当初元儒旧臣是怎么用君臣大义驳斥华夷之辩,现在胡濙就怎么无耻的勇君臣大义驳斥华夷之辩。
胡濙在邸报上,以君臣之义驳华夷之辩,压根就不是为了驳斥埃莱娜不配有大明皇嗣,而是旧事重提。
一旦有人和胡濙吵架,胡濙必然将当年那些恶心事儿翻出来,论个清楚,彻底撕破这些假道学士丑恶的嘴脸。
胡濙这种吵架直奔下三路揭老底的做法,讨论皇室辛密的风言风语,立刻烟消云散。
跟无德之人斤斤计较,实在是有辱斯文!
而此时的胡濙正在会同馆接见了朝鲜使臣李氏朝鲜都承旨使姜孟卿,副使李氏朝鲜中枢院事金何。
“参见明公。”两位使者十分的恭敬,这趟宣见,姜孟卿和金何已经知道了所为何事。
大明正在筹办海外市舶司,而大明看上了济州岛。
“免礼。”胡濙坐着,两位使臣恭恭敬敬的站着。
胡濙笑意盎然的说道:“首阳君最近如何?”
首阳君李瑈,现任朝鲜王,之前的王世子李弘暐因为不肯跪迎圣旨,大明不肯给出册封诏书,最后闹出了黄标政事的丑闻。
景泰三年首阳君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