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体察民情,他七品的通政议政官职可不是浪的虚名。
最近,他就发现了一个贼窝,若是从这个贼窝入手,绝对收获颇丰。
朱祁钰有自知之明,他对自己的钓鱼技术心里有数,所以他准备把这个鱼窝告诉反腐小能手王翱。
王翱很快就和陛下回合,向东城而去,在贡院之外停下。
朱祁钰停稳了马匹,翻身下马站定,指着贡院的三条街说道:“這整个三條街的宅院,最低售卖十一萬五千银币,最高近三十余万,而且买卖得有经纪买办担保。”
“贵有贵的好处。”
“看到那边了吗?蒙学私塾,一共十二个私塾,西席先生最少都是国子监的学正,至少是同进士出身。”
“那边是学堂,一共三座,学堂里西席先生,最少也是翰林院的五经博士之流。”
“东行三百六十步,是京师三大书院,啧啧,这三大书院的几个祭酒山长,朕还认识其中几位,都是翰林院的讲筵学士,给朕上完课,再到书院上课。”
朱祁钰在这边转悠一段时间了,对這里不敢说了如指掌,只能说如数家珍。
于谦和王翱这才意识到陛下真的是来反腐抓贪的,而且是早有准备。
朱祁钰负手而立,开口说道:“两位爱卿若是有了孩子,直接在这边,从蒙学、儒学堂、书院、国子监或者巾帼堂毕业了。”
“朕有时候就在想,这些讲筵学士,可是堂堂五品京官,给朕讲筵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必多言,仅仅用钱帛就可以打动他们吗?”
“朕以为不然。”
于谦和王翱对视了一眼,陛下的问题预设了答案,并不需要他们回答。
能让讲筵学士屈尊纡贵的唯有真正的权贵。
讲筵学士不大不小,是正五品,这是一个分水岭,在皇帝的大宴赐席上,能够入座的只有四品及以上。
朱祁钰继续说道:“这地方朕深入了解过了,这三条街,没有一户是不干净的,都是干干净净!”
“在廷文武没有一个在这里有宅院!”
“所有户皆为经纪买办代持,这里住的不是登记造册之人,这里如此的昂贵,即便是朕都为之侧目。”
“朕将大小时雍坊改建为了官邸,还专门从万岁山移植了园林树木,好好的官邸不想住是吧,那就住天牢吧!”
“王翱啊,这个鱼窝,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