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愁杀不掉元国公。”
“需要吗?”唐兴满是疑惑的问道:“是这升龙城河内很复杂吗?满打满算才六十一条街,还没有匠城地势复杂啊。”
柳溥颇为犹豫的说道:“可是元国公住在皇城之内。”
升龙城的内城分为禁城和皇城,禁城就是安南国王住的地方,皇城是朝中贵戚住的地方。
坊墙高耸,有守卫巡逻,不是那么好进的。
柳溥虽然是黎朝的大要太尉,官居二品,但是并不视事,不掌兵权,所以在柳溥看来,这禁城难进。
唐兴笑着说道:“我又没说要偷袭,偷偷溜进去啊。”
“那要怎么杀?”柳溥满是不解的问道。
唐兴颇为肯定的说道:“当街杀之。”
“当街杀之?!”柳溥大骇,这离开大明才几年,大明的使臣都如此暴躁了?
唐兴点了点头,不由得想起了猛人袁彬,若是袁彬在此,直接闯进去,剁了阮炽的脑袋就行了。
唐兴点了一个位置说道:“柳溥,你来动手,我们暗中协助。”
“你手下还有二百余精兵追随你左右,都是你的嫡系,这次你负责拦截,然后当街诛杀阮炽,将脑袋带回禁城,扔到黎宜民面前。”
柳溥心惊,他从广州府逃离的时候,带了近五百的军士一起逃离,来到升龙城的时候,就只有三百人了,其他人都跑了。
这几年断断续续有人离开,眼下仅剩下二百亲卫,这些亲卫,是他最后的力量。
大明天使连这个都知道!
柳溥咬了咬牙说道:“设伏之地,自然是在皇城之内,你的人怎么进去?”
唐兴理所当然的说道:“走进去啊,不然呢?”
柳溥沉默了片刻说道:“那我的人呢,怎么进去呢?”
“到时候就知道了。”唐兴再次说道。
柳溥见问不出什么,牙一咬说道:“后日早上上朝之时动手如何?!”
“嗯。”唐兴站起身来,离开了柳溥的家宅,走入了黑暗之中。
次日的傍晚,唐兴带着两个缇骑,还有刺探消息、深入虏营的墩台远侯等共计二十三人,换上了黎朝禁军的装扮,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守备森严的皇城之内。
唐兴等二十三众,可是地道的黎朝禁军,如假包换!
二十三人,人人都有有信牌,办理一个禁军的信牌,只要三枚银币。
如果想当个校尉,那就得十枚银币了。
官长门,是唐兴今天驻防的地方,一直到明天早上上朝之后,再次换防。
唐兴本来还担心柳溥会爽约,但是到了快要关城门的时候,柳溥带着二十余人,出现在了官长门。
柳溥也亲自到了。
“这眼瞅着日落西山,某还以为你不来了。”唐兴关上了官长门的城门,拍了拍柳溥的肩膀说道:“某还以为你到了黎朝,就变成了胆小鬼呢,到底还是大明武勋。”
“胆气还是有的。”
柳溥走进了城门还不敢置信的说道:“这个官长门是元国公阮炽上朝的必经之路,这官长门的防务,一直是他的心腹啊。”
“你们你们”
唐兴拿着手中的信牌敲了敲说道:“有道是有钱能使磨推鬼,陛下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五万银币,提督城门的的确是阮炽的心腹,可是也就三百枚银币,就把这信牌办好了。”
“信牌,真的!”
倭国京都府的银阁寺守备,只需要三枚银币就可以买通。
不过唐兴话没说全,陛下把钱给了徐承宗,是活动经费,唐兴是“主动请缨”。
唐兴继续说道:“明日城门一开,你带着二十余人直奔阮炽,其余人等,不用担心,杀完人之后,你的人趁乱换上衣服离开,衣服都给你的人准备好了。”
黎朝的官制,是全面仿照大明设立的,越人言:食既无冗,责实有归,大小相维,轻重相制。
而阮炽除了元国公的爵位外,还有太师官品。
阮炽该死吗?
站在大明的角度他该死,正统十二年,阮炽聚兵千余,立栅挑堑,占据广西凭祥县地方,杀三百余人,掠五百口。
两广官吏皆义愤填膺上奏请伐,最后王振下令:计议长策,严督所属,整兵防御,以防边民犯事。
这件事不了了之。
在唐兴看来,阮炽,十恶不赦,当诛!
阮炽的身边站着一男子,十五六岁的模样,器宇轩昂,半抬着头,眼神看着偌大的官长门,等待着上朝。
“那青年人是何人?居然站在阮炽的前面?”唐兴面露凝重的问道,此人虽然年纪尚幼,已然有了几分凌厉之气。
柳溥低声说道:“此人便是安南嘉王,也就是黎宜民的四弟,黎思诚,今年十六岁,内外皆称其贤王,手段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