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一马的胡文虎,定兴胡氏五兄弟的老大。
“皇爷爷”胡文虎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板,汗如雨下。
“黄爷,楼下在下注,这马上就要封盘了,黄爷不买点?”柳儿依旧不明所以,但是看着楼下的赌局到了买定离手的时候,可是黄爷仍然没有下注,便硬凑了过去,硬着头皮说道。
柳儿是什么人?
赌托。
这女子做赌托,也不是个新鲜事儿。
两宋的时候,打出了靖康之难的宋徽宗赵佶,就曾经在赌托李师师的哄弄中,玩双陆输掉了白金两千条。
两宋的柜坊,也就是赌坊的筹牌,都是这些个美女荷官们交给赌客的。
南宋的时候,衢州有个怨种叫陆震龙,就中了夫妻赌托的圈套,早上去喝茶,结果被柜坊掌柜支乙夫妻设局,赌输了二百五十贯。
这支乙的老婆叫王婆,王婆糊弄着陆震龙又卖田卖地,兑换了一百五十三贯的筹牌,再次上桌,输红眼的陆震龙已经不用王婆这个赌托去哄弄,自己问柜坊借了三十贯,要捞本。
毫无疑问,陆震龙再次输的精光,回到家就上吊自杀了。
这个案子被衢州判:王婆这个赌托被判了脊杖二十,流放一千里,支乙以妻为饵,合谋欺骗,判处杖一百,编管邻州。
两宋,上至皇帝,下至黎民百姓,都有被赌托给哄弄的经历,的确称得上是文化造极于赵宋之世。
“闭嘴吧!求你了!”胡文虎趴在地上,都快哭出声来,这柳儿一张嘴,直接要了他的命。
朱祁钰则是上下打量下柳儿,毫无疑问,这柳儿涉世未深,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酒楼交待给她的事儿。
烟花世界出身的女子,身上带着浓郁的烟尘气,显而易见,这个柳儿并不是烟花世界的女子,大抵是被卖了。
“咱投注你能抽成多少?”朱祁钰好奇的问道。
柳儿看着这场面,终于意识到了些不对劲儿,猛地跪在了地上,糯糯的说道:“一成”
“胡老爷说给我找个好人家,只需要我哄弄让黄爷下注,我能得一成,胡老爷说贵人家里都是三妻四妾,弄点钱傍身,也好应急。”
显而易见的杀猪盘,胡文虎能够控制台上的胜负,而这坐在五楼的爷,哪个不是体面人?哪个不是腰缠万贯?
这输点钱而已,不能在美人面前丢了面子。
来的人,大多数也是知道这是杀猪盘,但是依旧是甘之若饴。
朱祁钰有些好奇的问道:“胡文虎,你不知道赵明瑞吗?朕记得他可是泉州蒲氏出身,因为高皇帝的圣旨,不得不改姓赵了。”
蒲氏当年在泉州如日中天,高皇帝以蒲氏出卖赵宋皇室宗亲,不忠不孝为由,禁止了蒲氏参加科举,蒲氏便改名换姓,改姓了赵。
这蒲氏在泉州可是响当当的大宗族,那是手中几千义兵的狠角儿,蒲氏家主赵明瑞,为何值得朱祁钰动用袁彬请去解刳院?
百姓们若是不清楚,作为遮奢豪户的胡文虎能不知道?
“知道。”胡文虎知道自己死期将近,躲过了初一,没躲过十五。
朱祁钰再问:“既然知道,这柳儿,人证物证俱在,让咱亲自审你吗?”
“陛下,这是相亲,不是买卖啊!”胡文虎哀嚎一声,争辩的说道。
题外话
设赌逼人自缢案的判决为:依法:“恐迫人畏惧致死。以斗杀论”。“进纳将仕郎犯斗殴入折伤以上者,不在当赎之例。”余济既然承买将仕郎一职,自应依上述条款,不适用“当”、“赎”之法,姑且从轻判处脊杖二十,编管一千里。支乙以妻为饵,合谋欺骗,判处杖一百,编管邻州。留仍孙判处竹篦二十,押下州学听读一年。,求月票,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