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论政。
“陛下,臣已经不是尚书了,现在就教教书,偶尔也去太医院、解刳院逗遛一二。”胡濙不想掺和这等闲事儿,他已经不是尚书了,他是少师。
胡濙不懂,为何他都退了,陛下还不放过他。
朱祁钰的可持续竭泽而渔,是用人的第一标准,死后埋在金山陵园是一种荣誉,也是一种责任。
金濂死在了任上,王直一直到顺利培养出了王翱才退,胡濙都快九十了,仍在发挥余热。
好用就用到死,这对朝臣而言是一种荣誉还是一种负担与耻辱只能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这不是论政吗”朱祁钰笑着说道。
这是论政就好了,这分明是问政、参政、议政
“陛下给的,不要也的要。陛下不给,想都不要想。这就是君君臣臣,朝中因为船证风起云涌,属实是有点不知好歹,得寸进尺了。”胡濙略有些无奈的说道,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帝制的大明就是如此,尤其是当皇帝是个英主明君的时候,朝臣们试图用各种奏疏去混淆陛下的视线,用各种模棱两可的道理去糊弄陛下,是不可取的。
陛下又不是稽戾王,糊弄的了吗
李宾言是谁李宾言是陛下钉在松江府的一颗钉子。
海贸事的利益陛下可以分配,时至今日,仍无官船下西洋争利,唯一的安排还是环球航行探索航道。
但是海贸事的权力,陛下可是攥的死死
的,这些个士大夫们得了利益还不行,还要企图染指海贸权力,这不是不知好歹、得寸进尺是什么
朱祁钰再问”那该怎么做,才能让风波平息呢”
“陛下心中已有定计,臣不敢置喙。”胡濙变得无可奈何,看陛下的样子,就知道陛下从御书房走到文华阁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定计,但陛下不说,就是想问问他,而后再三思而后断。
胡濙谨记自己的身份,他已经从礼部尚书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就不会轻易参政议政,论政只是教育皇嗣,这是他太子少师的工作。
“胡尚书又跟朕打官腔不是”朱祁钰颇为平静的说道。
胡濙看出来了,大皇帝今天这趟儿,是专门来找他的,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他只好说道“臣不敢欺瞒君上,就臣看来,其实平息朝中风力,说难很难,毕竟事涉海贸重利,说易也易,只需要旧事重提便是。”
“怎么个旧事重提法“朱祁钰好奇的问道。
胡濙确切的说道“官船官贸,再下西洋。“
“啊,胡尚书不愧是胡尚书啊,就是高“朱祁钰颇为赞同的说道“那这件事就由胡尚书操持一下“
“臣遵旨。“胡濙俯首,应下了此事,躲不过就好好办便是。
胡濙也不会亲自去做,也是交待给礼部的新尚书萧暄和侍郎姚夔去做。
朱见澄倒是看出来,他的父亲其实早就想到了应对之法,但是为何非要交给胡濙去做,他还是有些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