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稳。
今天是孙子上学的日子,吴太后也从泰安宫里出来送孩子一起到讲武堂来,住在皇宫慈宁宫里的孙太后,自然也到了讲武堂。
毕竟按照规矩讲,孙太后算是嫡祖母,这自然要出面的。
孙太后其实也担心过朱祁玉会不会废掉她的封号,甚至幽禁,给她的慈宁宫宫门砌筑灌铁等等,这些猜度,像是个笑话,她显然想多了,只要她不出现,皇帝陛下似乎也忘了她这个人的存在,慈宁宫一如既往,甚至还能和宫外沟通。
朱祁玉向吴太后见礼,而后他和朱见济、朱见深说了两句,他打量了一番身强体壮的朱愈,叮嘱了几句,就走进了聚贤阁内,任由礼部安排太子入学之事。
一直到晌午时候,汪皇后才带着朱见澄来到了聚贤阁的御书房见到了朱祁玉这位讲武堂的山长,算是拜山头了。
“拜见山长。”朱见澄先行了弟子礼,朱祁玉摆了摆手示意他平身即可。
“孩子入学,夫君在这聚贤阁里倒是清闲了。”汪皇后忙前忙后一上午,这礼节最是熬人,但是这是太子第一见朝臣,自然都得周全。
朱祁玉举了举手里的一大堆堪舆图说道:“京宣驰道修建在即,于少保递了一大堆的奏疏,我这不是在忙吗?”
京宣驰道可是大明第一条驰道,至关重要,即便是交给了于谦,朱祁玉也时常督促查闻,不是直接甩手当了掌柜。
“国事为先,国事为先。”汪皇后坐在椅子上锤了锤有些酸痛的胳膊,无奈的说道:“高婕妤这几天见到我就哭,说见不到陛下,这孩子陛下就去抱了两次,就再没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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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婕妤好歹有了个闺女,自古以来,这高墙内,多少宫嫔一辈子就见过一次两次皇帝,别说皇子公主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只不过泰安宫与以往不同,以往是某个妃嫔独得圣宠,泰安宫则是陛下忙于国事,别说高婕妤,忙起来的时候,汪皇后也是整月整月看不到陛下。
“今天太子入学,那帮翰林院的老翰林们,脸都是绿的,甚至还有几个翰林上书来着,太子应该在文华阁读书,而不是到讲武堂来。”朱祁玉拿了几本奏疏,笑说着朱见澄入学。
朱见澄入讲武堂,而不是去翰林院找讲延学士,这日后,培养太子的是一群武夫,那培养出的储君,该是个什么样子?
“胡少师那是太子少师,王直也是太子少师,就是教太子,那也是胡少师和王少师,跟他们这帮翰林、讲延学士有什么关系。”汪皇后没好气的说道。
翰林的一些老翰林们,在国事上恶了陛下,在太子教育的问题上,恶了汪皇后。
之前王直在文华阁给太子讲学的时候,会带讲延学士,若是商辂来还好,商辂是个斯文人,讲规矩,从来不和宫嫔们闲言碎语,若是其他人来,这帮巧舌如黄的翰林经常哄得宫婢直乐。
若是闲聊几句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些翰林撩拨这些宫婢,还被兴安给查到了,汪皇后把这涉事的宫婢赶出了泰安宫。
要不说这最是无情读书人,这前脚撩拨时候,山盟海誓的翰林,在这个宫婢出宫之后,立刻就变成了负心汉。
宫婢最大的价值就在于她是泰安宫的宫婢,这没了这层身份,这读书人的狠心肠就立刻露了出来。
朱祁玉得知此事之后,就禁止王直带除了商辂以外的讲延学士入泰安宫了,至于那位负心汉的翰林,朱祁玉安排去黑龙江出海口的永宁寺,修碑去了。
当年王直对皇帝住在泰安宫,不住皇宫有些微词,就上谏了几句,朱祁玉直接一句问王直那么好奇他吃几碗饭?
这诛心之言,差点把王直给弄致仕。
朱祁玉当年画的线明明白白,他的线一点都不灵活,既然想要在泰安宫埋钉子,还被他知道了,他能轻饶才怪。
“朱愈那孩子,是个打仗的料儿,人狠话不多,上次袁彬回京,还说要收他当徒弟,可惜袁彬人在倭国短时间回不来。”朱祁玉说起了这个养子,朱愈这个孩子沉默寡言,但是极为凶狠,而且朱愈很有军事天赋。
朱祁玉觉得一个孩子谈军事天赋,实在是有些纸上谈兵,这要是弄个赵括出来,岂不是贻笑大方?
所以讲武堂很少有人说朱愈的军事天赋如何。
“这孩子养着养着就养大了,日后再离开,便是舍不得了。”汪皇后靠在椅背上,朱愈成丁之后,肯定要改回本姓,这孩子养的久了,那就是自己的孩子了。
“看他自己的想法吧。”朱祁玉还是把选择权交给了朱愈自己,等到他成丁后,自己选择,一如当初朱元章让沐英自己选择那般。
汪皇后示意朱见澄去上课,而后坐直了身子,郑重的问道:“夫君,最近京师流言广众,就是夫君身世的事儿,不处置下吗?”
“不去理它。”朱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