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敕谕还有这份子钱,长跪不起哭的眼都肿了,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这唠着唠着,感情就唠出来了。
仅仅三言两语,李宾言官场湖涂虫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李宾言压根就不会叙旧,更不会唠感情。
你说他无能吧。
他把松江府、市舶司海贸的公事,弄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可说往上爬,李宾言真的不行,这叙旧都得陛下起头。
你说他有才情吧,人情世故这块,却是三巴掌一个响屁,且湖涂着呢,三皇子他外公唐兴算是李宾言抵背杀敌的战友,生死之交,能够互换姓名的铁瓷儿,可是李宾言从来没借着唐兴顺杆爬,更不让唐兴为难。
当然,朱祁玉更喜欢把李宾言这种情况叫赤子之心,在大明官场这个大染缸里,还能有李宾言这种人活着,的确是稀罕。
朱祁玉笑容满面的说道:“陈青天你不知道,当年老李在都察院那是一绝。”
“别的人年终写题本,早就写好了,就剩下他一个人,傻愣愣的等着,然后都察院的司务收题本,还得等着他写完,结果写完还丢了,又重新写了一份儿。”
“咱一听,给乐了好几天。”
“这都十几年的老黄历,陛下真是羞煞我也。”李宾言脸立刻涨红了起来。
那是景泰元年末,他在朝中弹劾驸马都尉赵辉,这皇亲国戚谁敢弹劾,但是李宾言弹劾了,弹劾之后,别人都休沐了,他在都察院里写题本年终总结,司务那一顿催促,忙中出错,又给丢了。
“臣确实不知。”陈宗卿还是第一次听自己上司的糗事,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笑自己的上司蠢笨,而是羡慕,羡慕李宾言在陛下心中的分量。
这些个小事,看似小,但是从陛下口中说出来,每一个字都是陛下对李宾言的看重。
“你不在京师,咱少了不少的乐子呢。”朱祁玉继续和李宾言闲谈,公事没谈,闲嗑唠了不少。
陈宗卿是懂官场的,这李宾言对于陛下而言,属于自己人的范围内,而且属于很重要的的那一类,但是李宾言却不自知,仍然恪尽职守,忠君体国。
话说,,,..版。】
最关键的是工作能力真的很强,公事处置皆井井有条。
这一闲谈就谈到了半晌午,朱祁玉也没忘,把冉思娘给他的那封厚重的册子交给了李宾言,让他帮忙寻找,不仅仅是要找到这些药,还要建立稳定的供货渠道。
这既是私事,也是公事。
朱祁玉终于正色的问道:“这官船官贸,遇到难题了吗?缺钱缺人都跟咱说,既然咱让你办,遇到了难题就说。”
“并无太大的困难。”李宾言老实的回答。
松江府缺什么,都不缺这两样,而且这官船官贸事儿,比他想象的顺利的多,主要是朝中户部不加阻挠,这自然办起来奇快无比。
“陛下,李巡抚的意思是,没有多大的困难,但还是有些小问题的。”陈宗卿接过了话茬,俯首说道。
这么好的抱怨、邀功的机会,李宾言就这么错过了!
陈宗卿不得不给自己的上司揽一些功劳。
之前闹出的夸耀、弹劾李宾言的风波,虽然没有对李宾言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在皇帝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对李宾言犯滴咕?
所以,该表现的时候,一定要表现,这才是为官之道。
“哦,什么小问题?”朱祁玉看向了陈宗卿。
陈宗卿小心翼翼的说道:“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一群势要豪右,鼓噪了苦作劳力到松江府市舶司里闹事,说官船官贸一定会抢了他们的买卖,那苦作劳力便没了做工的地方,便闹了起来。”
“这还是小事?!”朱祁玉脸色一冷,面色颇为严峻的说道:“活着不好,着急下地府,朕送他们下去!”
李宾言俯首说道:“陛下,已经处置停当了,也就三五十个劳力遭了蒙骗,都是苦命人,臣跟他们好好分说了一番,而后臣已经把那几个哄骗苦作劳力的豪奢之家给抄了,这刚结了桉,转呈刑部。”
“这还差不多。”朱祁玉听闻李宾言的处置,才略微满意的点头说道:“咱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拿着永乐剑,斩的就是这等贼子,你是忘记了正统十年福州造船厂所谓的民乱大火,把大明官船烧的一干二净的事儿了吗?”
“就是忘了,咱南巡的时候,海宁号和庐江号
还有一个未出厂就被烧毁的兄弟船,这总不能忘吧。”
“下手就狠一点,不狠站不稳。”
“永乐剑给你就是让你用的,好嘛,到现在,你一次没斩过。”
海宁号、庐江号在建的时候,船坞里还有一艘船,被烧毁了,朱祁玉到现在都恨的咬牙切齿。
永乐剑在李宾言的手里,那不是用来进攻,而是用来防御的,李宾言从来没有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