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写他的名字了。”
“我今天打你,是要告诉你,有些事儿,你看起来稀松平常,对旁人而言却是奢侈中的奢侈,有些事儿,必须要认真,不能儿戏。”
“读书如此,治国亦是如此,你可明白?”
“孩儿明白。”朱见澄不敢哭,他咬着嘴唇用力的点头说道。
“嗯,不早了,去洗漱吧。”朱祁玉这才露出了几分笑容摸了摸朱见澄的脑袋,示意他去睡觉,都这个时辰了,看书也看不进去几个字了。
“孩儿告退。”朱见澄一听不再训斥,搓着手便乐呵呵的走了出去。
汪皇后面色有些不善,这皇帝三五日看不到人,这见到了就打孩子,虽说该打,可是还是有些不大高兴。
“怎么,打了澄儿,你这就不乐意了?”朱祁玉将汪皇后拉到了身边问道。
汪皇后略带几分气性的说道:“是,不乐意,你对济儿从来都是温和,没见你对济儿冷过脸,这厚此薄彼,自是不乐意。”
汪皇后知道朱祁玉什么性子,选择了实话实说。
朱祁玉看着汪皇后十分认真的说道:“澄儿是太子,济儿是崇王;澄儿是君,济儿是臣;澄儿除了朕就没人敢打他了,就连胡濙也顶多规劝一二,济儿没事儿就得自己找抽,前段时间在咱面前索要白鹿,不就是找抽吗?”
“澄儿日后要君临天下,江山万民皆系于一身,不能只受万人供养,却不担干系,天下没有这般道理的。”
汪皇后这才露出了几分笑容,囊锥露颖的崇王和沂王,实在是给了太子很大的压力,汪皇后也怕这朝中闹出了立贤还是立嫡的风波来,面前的夫君动了易储的心思。
至少,眼下皇帝并不打算易储。
朱祁玉看着汪皇后又说道:“澄儿比济儿小了三岁,你也不要过高的要求他,在同龄人里面,澄儿已经很不错了。”
“济儿有鸿鹄志,不在这四方城里,他嫌朕这京师地方小,放不开手脚,你也不用太过担忧。”
“是,臣妾谨遵陛下教诲。”汪皇后笑着回答着。
汪皇后靠在朱祁玉的怀里,依旧是有些忧心忡忡,她怎么可能不担忧?
若她不是皇后,孩子只是庶出,那博不得大位,可以做个闲散的王爷,可是她是皇后,孩子是嫡出,现在还是太子,若是博不到大位,那绝对没有活路可言。
这皇嗣里面,其他都还好,唯独这大皇子一枝独秀,少年早慧,让她时常担忧,虽然皇帝说这大皇子要鸿鹄展翅万里,但汪皇后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众望所归的那一个。
“沂王府最近闹腾的事儿,娘子可清楚?”朱祁玉把今天的事儿又说了一遍。
汪皇后倒是知道此事,她想了想说道:“夫君,其实沂王府闹这处,估计这万贞儿也是个由头,争的是万贞儿留不留在王府,不过是争这王府谁说了算而已。”
“由头?”朱祁玉一愣,随即带着几分肯定的语气说道:“由头。”
成化朝,万贞儿的事儿闹了好几次,大抵也是大明朝到底谁说了算的由头。
感情大抵是真的,就是装的,朱见深装了一辈子,那也是真的了。
这由头,大抵也是真的。
“那娘子看来,这沂王府争到最后到底谁说了算?”朱祁玉笑着问道。
汪皇后颇为笃定的说道:“儿大不由娘,况且还不是亲娘,若是夫君把周氏从白衣庵里放出来,沂王还要忌惮几分,可这周氏刻薄,被孙太后给扔到了白衣庵去,沂王通透,嫂子争不过他的。”
朱祁玉摇头说道:“濡儿不是这等不孝的孩子。”
“但是嫂子她气弱。”汪皇后摆出了自己的论据。
不是亲娘,自然是束手束脚,这沂王府谁说了算的事儿,不出意外还是朱见深说了算了。
“有理。”朱祁玉点了点头,认可了汪皇后说的话。
朱祁玉本来以为还要过几天才有结果,没想到第二天清早,朱祁玉就收到了朱见深的奏疏,沂王府改封的第二天,沂王府谁说了算的事儿,就尘埃落定了。
“到底是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朱祁玉摊开了手中朱见深的奏疏,拿出了朱笔批了红。
朱见深这封奏疏里,就说了一件事,请命从军北伐。
“陛下,沂王才十四,是不是该再等等?”兴安拿到了陛下朱批的奏疏,并没有立刻送往文渊阁,而是试探性的问道。
朱祁玉指了指奏疏说道:“你说的这个问题,濡儿替朕回答了,他在奏疏里说:岳飞的儿子岳云十二岁从张宪军,随父征战四方,被秦桧和宋高宗杀掉的时候,岳云才二十三,但是已经打了十一年的仗了。”
兴安声音十分低沉的说道:“陛下,沂王是稽戾王长子。”
兴安终于把自己埋在心里这么些年的话说了出来,旁的都好说,兴安也愿意看着沂王府满门都在,维持这表面上的亲亲之谊,但是军权,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