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他便知道我是谁了。”王越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个信息闭塞的时代,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在未曾互相通报名号的时候,被直接认了出来,显然米泽贤至少见过王越的画像,也可以管中窥豹,看出奥斯曼人对康国的渗透。
王复却不是很在意的说道:“奥斯曼人磨那座永不陷落的君士坦丁堡,废了多大的劲儿,被你钻了空子,把最重要的东西给拿走了,你就是化成灰,奥斯曼人也能认出你来。”
“到现在,那法提赫称帝,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若是那铜球丢了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去向,自然得用尽办法拿回来才是。”
王越认真思忖了一番才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个使团的目的是去大明讨要那颗红色铜球?”
那颗铜球名叫红苹果,虽然经过时间和岁月的洗礼,已经有了青绿色的包浆,但仍然叫红苹果,之前在圣索菲亚大教堂门外查士丁尼铜像手中权杖之上,现在在大明内帑的某个角落里吃灰。
“应该是了,可是五皇子出生了,奥斯曼人这趟怕是要无功而返了。”王复摇头说道:“可能我们觉得那红苹果可有可无,他法提赫的拳头那么大,他称帝,也没见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出来说一句话。”
“但终究是意难平。”
“也先前天就病倒了,这得亏冬天过去了,冬天不过去,也先就要过去了。”
奥斯曼的使团本来请求觐见的是康国大石也先,可是这也先的心病犯了,无法西进对也先是个不小的打击,也先便是病倒了,也先这个年纪病了,那真的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大明传来了消息,大明军,开拔了。”王复将手中的一封塘报递给了王越。
王越看完了塘报,面色一喜,拍桌而起说道:“好!杀他个人仰马翻!阿剌知院胆敢悍然反明,就该让他长长记性。”
王复王越等人收到塘报的时候,大明军京营已经从北土城和西土城分两路出发,一路走古北口出塞至大宁卫,一路走居庸关至集宁出塞,而最后一路,则是由甘肃都司都指挥、怀宁伯孙镗为将,刑部郎中林聪总督军务,率原陕西行都司边军至轮台城,随时策应准备阻拦阿剌知院西逃。
即便是王复、王越等人不从中作梗,大明皇帝也不能让阿剌知院从和林飞到撒马尔罕去。
古北口出塞的是十二团营之中的四武营乃是由武清侯石亨为帅,于谦总督军务,这一路也是大明的主力军,因为这一路最为复杂,涉及到了辽东建奴、尚未完全王化的鞑靼、待价而沽的兀良哈。
三月,草原开始草长莺飞,大明军进入草原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草原,鼓噪了那么久的北伐终于来了。
是夜,四武团营的中军大帐之内,石亨正襟危坐,对左右参将说道:“此行从京师至和林再归京师,共六千三百里,路途之遥我大明亦是罕有,沿途水文只有夜不收的探报,我们这一出塞,就等同于扎进了敌人的老家,万事都要小心再小心。”
“此战,理当结硬寨,打呆仗,若有人胆敢轻易冒进,军法不赦!”
年轻人大抵不会喜欢这种磨磨唧唧的打法,结硬寨,打呆仗步步为营,注定行军缓慢,这对大明军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从精神、肉体、意志,死亡、疾病等等方面的全面考验。
可是大明京营不怕这个,这是大明京营的优势,在后勤保障不足的情况下大明军的意志都坚不可摧,况且还有大明皇帝在后面保驾护航。
石亨这番话,自然是对着大帐中的年轻将领所说,比如成国公朱仪。
朱仪是大明勋军中少数能打硬仗的狠角色,也曾在交趾之战中,初露锋芒,但是这年轻人一旦得了势,翅膀多少都会支棱起来。
少年得势必张狂,这也是石亨的担心。
可是朱仪有点不一样,他的爵位是复爵,土木堡之战后,成国公的国公位就丢了,他少年入讲武堂,在军中历练十余年,就是为了拿回属于他们家的荣光。
朱仪一点都不张狂,相反有些老成。
朱仪听话听音知道是在警告自己,自己是青年将领的代表人物,只要他不擅动,自然没人敢乱阵,他站起来说道:“大帅,末将以为,应当小心防备兀良哈人,若是我部前方征战,兀良哈部从后方掩杀,岂不是要遭?”
朱仪这一番话,即表明了绝不冒进的态度,甚至有些瞻前顾后。
“兀良哈人虽然不足为虑,但若是和建奴联手,袭扰我后方粮草,恐有大患,朱参将所言有理。”于谦也是眉头紧皱的看着堪舆图。
兀良哈人果然和陛下说的中山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要待遇的时候叫得欢,大明北伐喊了这么久,沙不丹却是迟迟不肯表态。
“末将愿领兵一万殿后,若粮草军备有失,提头来见!”朱仪慎重思考之后,揽下来殿后的差事。
这殿后可不是什么美差,若是打顺风仗,遍地的功劳和你殿后之人没什么关系,若是打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