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流芳。
大明的经济在高速发展的同时,道德理论也在不断的推陈出新,尤其是皇帝带头立墨翟的凋像,还搞了五大堂,十大历局,导致儒学士的地位,正在急速下降,虽然仍是显学,但再不革新,迟早完蛋的火苗已经烧了起来。
作为皇亲国戚的唐兴,当然要履行自己的义务,在皇帝有命的时候,自然要食君俸,尽君事了。
“说起有趣,我今日才知道,这帮商贾到了海上,原来是这个德行,在地上,虽然也是各种斯文扫地,道德败坏,可是到了海上,这连道德都没有了,今日为了三箱香料,居然几百个舟夫打的你死我活,死伤过十余人。”唐兴不住的摇头,今天他去调停了一起矛盾。
这矛盾是到了交趾三司后,大明的商舶们开始就地贸易,就为了三箱香料,在大明的四方之地岘港,打起了群架,要不是这入港不得张弓填药的惯例仍在,这就不是十余人死伤了。
可想而知,这海上乱成了什么样儿,为了不到百枚银币的货物,就能如此大打出手。
“这海上争利,本就是生死有命,说不定一阵狂风巨浪,将船和人一起吞没,无法则无天,自然百无禁忌了。”今参局端来了热水,伺候着唐兴洗漱。
“娘子,为夫有一事想不明白,这细川胜元非要送两千倭人过来送死,他图什么?”唐兴问起了倭人随行之事。
倭人在大明这支下西洋的舰队里,要做的事儿就是送死。
登岸之后不明情况,倭人作为探路先锋,前往探路;这水源是否有毒、此物能不能食用、此药材是否为太医院所需,倭人先尝尝;若是海上作战,倭人承担的作用就是登船接舷;若是地面作战,这倭人就是敢死队,冲锋在前。
总之,最累的活儿,都是倭人在做。
今参局摇头说道:“倭国眼下这局势,百年之内安稳不下来,细川胜元自然要为了自己家的前途着想,此时正值大明用人之际,大明皇帝爱惜军民,这送死的差事总要有人做,细川胜元投其所好,这个时候出工出力,为自己家的断续存亡谋划罢了。”
“山野袁公方能在倭国站稳脚跟,甚至被倭人视为正君,是因为袁公方再恨倭人,到底还是把倭人当做牛马,细川氏、山名氏,大内氏、室町幕府这些大名们,根本不在意这些足轻的死活,在他们眼里,这些足轻哪里是人,分明都是草芥罢了。”
足轻就是平时耕种、战时送死的农夫,或者是最下等的武士、杂兵。
在倭国大名乱战之中,这些足轻也是死不足惜,倒是山野袁公方这些大明人,还把这些足轻看做财产、牛马,多少还照顾些死活,等闲不会让足轻去送死,即便是只看做牛马,也足够这些足轻们誓死追随了,这也是袁彬、季铎、岳谦、陈福寅能在倭国站稳脚跟,甚至成为一霸的原因。
今参局看的非常清楚。
今参局这个妖妇,可以称得上是室町幕府的定海神针了,甚至可以说是倭国稳定的柱石之一,室町幕府再烂也是秩序,没有了今参局的室町幕府更是烂泥一摊,今参局离开了银阁寺,守护大名们立刻摇身一变成为了战国大名,彼此征战不休。
今参局看到倭国之乱象,知道这一乱,没有两百年,绝对安稳不下来,百年只是一个美好的期望罢了,细川胜元早做打算,也算寻常。
“娘子恨我吗?把娘子哄骗出了银阁寺,致使倭国变成了眼下模样。”唐兴拢着今参局的头发问道。
今参局掩着嘴角轻笑说道:“你哄骗我?你可是三番五次、五次三番对我断然拒绝,百般不肯,分明是我赖上了你,再加上陛下的诏书,你不得不尊从,可我家夫君终究是是个大丈夫,被我骗上了床榻之上,也算是认了。”
“再说了我一个御令,名不正言不顺,要不能被人叫做妖妇?我在不在,这倭国都得乱起来,大明要倭银,只要大明要,倭国就得乱。就是大明不要,这倭国顶多多安稳十年,也要乱起来。”
“倭国无道,才是本因。”
今参局在御令的位置上做了十多年,她太清楚倭国的问题症结了,她解决不了,大概也没人能解决得了,没有大道之行,倭人注定就是给人当牛做马的命。
今参局赖上了唐兴,是为了挣脱泥潭。
次日的清晨阳光明媚,岘港内外这是张灯结彩,原因无他,大明浚国公陈懋来到了岘港迎接大明水师南下西洋,陈懋主持交趾事务,仅仅一年有余,便有政通人和,百废俱兴的模样,交趾对这位国公爷,那是尊重至极。
刘永诚带来了皇帝的圣旨,在陈懋至岘港后,当众宣读。
皇帝在圣旨中,对陈懋在交趾主持工作做出了高度的肯定和赞许,充分肯定了陈懋对地方安定的贡献,并且再加封赏,彩表、金帛等若干,并准浚国公府以王府制营建。
浚国公府以王府制营建,和黔国公府以王府制营建的待遇是相同的。
即便是民间将浚国公府称之为陈王府,朝廷也不会追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