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大明军士的大明皇帝,似乎也有见好就收的打算,毕竟大明军也死了近八百军士,便派人和阿剌知院谈这议和之事,大明本来就是打算教训一下,这教训了,自然给个枣,也算是继续这王化鞑靼之事。”
“可这些天,大明的风力突变,当初那些喊着见好就收的翰林们,恨不得亲自冲到咱这大帐里,把咱们千刀万剐。”
“阿剌知院说要杀于谦才能议和,这哪里是要杀于谦啊,这分明是要杀了这帮翰林啊。大明皇帝喜怒无常、残暴成性,于少保这些年也只能哄着,才算是勉强维持住了场面。”
孛来这话的意思是翰林这股的风力也不是空穴来风,谁在里面运作,孛来这带着怨气的话,不言而喻了。
可是阿剌知院这要杀于谦,这风力直接来了个大转向,皇帝不打,怕是一顶亡国之君的帽子跑不掉的。
孛来并没有过多纠结已经发生的事儿,阿剌知院也是骑虎难下,为了自保,这草原上做事,你稍微露点怯儿,就是尸骨无存的下场,孛来只是抱怨两句。
孛来的手在堪舆图上由西划到了东说道:“在西,大明堵了我们西进的路,孙镗什么都不做,只要发挥大明守城的本事,咱们就过不去,孙镗之前炸了大明正统皇帝的陵寝,属于皇帝的嫡系人物,要是能收买的话,董山和李满住早就收买范广了。”
“中路军的杨俊,那是老对手了,他爹杨洪,人称杨王,杨俊,人称小杨王。杨王比小杨王好对付些,毕竟杨王不善攻伐,更擅长防守,小杨王则是锐意勐进的悍将。我和麻儿可儿,与小杨王打了几场,死伤惨重,死伤逃亡者三千余卒,而中路军,只损失了不到三百人。”
“东路军的石亨、于谦,阿剌知院也碰过了,死了四千多人,被大明俘虏了一千余,一个万人队没了。”
这死伤了四千多,俘虏了一千多,还有五千多哪里去了?亡了,也就是逃亡了。
这仗打成这副模样,这个时候不跑什么时候跑?回去吃鞭子?
孛来说着战绩,手都在抖,鞑靼部大部分部族已经接受了大明的王化,孛来和麻儿可儿手里能打仗的就那么些,死了三千多,实在是让他痛心。
孛来调整好了情绪,掏出了一件斗篷,正色的说道:“我不明白,为何十年前,被我们打的溃不成军的大明军,这十年后,怎么如此神勇?为了弄明白这件事,我作为斥候,去了应昌,还亲自袭扰了应昌粮草,我看到了一件事,让我极为绝望。”
“这是大明军士每人三件的斗篷,内有皮衬,非常耐用,防寒保暖还防潮,带兜鍪,在下雨天能当蓑衣用,行军路上这么一裹,就可以睡觉,这也是大明火器在雨天仍然能用的原因。”
赛因不花拿过了孛来手里的斗篷,来回翻动了一番说道:“这是斗篷吗?这分明就是皮甲啊,这么厚,内外双层,比我们的皮甲还厚重不少,离远点,箭失都射不进去。”
孛来摸着那件斗篷说道:“的确如此,我试过了,五十步外,箭失即便是穿过了这斗篷,就没多少力了,这是箭孔,这在大明不算甲,大明锐卒人人披甲,大明军披甲十之六七,剩下的是火铳手,披甲反而不便。”
“这斗篷,是大明皇帝命令内帑这十多年来置办的,一件至少能用十多年的斗篷,大皇帝给京营每人准了三件。”
“每人,三件!”
“简直是,丧心病狂!”
“大明皇帝,用了十年时间,养出了这么一股精兵,大皇帝这是有备而来,阿剌知院,这仗,该怎么打?”
阿剌知院举起了颤抖的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是啊,这仗怎么打啊。”
孛来不说还好,越说阿剌知院越是心里没谱,就大明这皮甲,不应该说斗篷,换成银子能把瓦剌人全都砸死了,大明皇帝这哪里是打仗,分明是在用银子砸!
把这些斗篷换成银子,别说让阿剌知院俯首称臣,就是让阿剌知院喊爹他也乐意。
“我倒是有个想法。”孛来的目光越发阴毒了起来。
赛因不花看着孛来,孛来是个很有才能的人,可惜这么聪明的人,做了一个最不聪明的决定,那就是与大明为敌,赛因不花又看了看自己,他自诩聪明,可一念之差,落到这个田地,只能感慨一声,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