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了这一点,你这化整为零的法子,就是自废武功的做法。”
“你们可能不清楚,虽然我们单方面停止了和大明的贡市,但是大明仍然没有严禁盐铁油茶进入草原,那些为了钱连命都不在乎的商贾们,仍然冒着兵祸的风险,把盐铁油茶带进了草原里,这次,阿剌知院要杀于少保才肯议和,就有御史提出严禁边防,断了咱们的盐。”
“大明皇帝最后没同意,这在大明朝野称之为高道德劣势,军事冲突归军事冲突,民生归民生。高道德自然有诸多的劣势,但是它唯一的优势就是道德。”
赛因不花的话说完了,让整个大帐沉默了下来,他们并不关心柴米油盐这些东西,倒是关心铁,可是抢那些牛马的铁锅,不就是在逼这些牛马急眼吗?
“赛因不花以为如何是好?”阿剌知院终于开口问道。
赛因不花反问道:“你问我怎么办?我当初劝你不要跟大明为敌,当年襄王殿下不顾万金之躯,亲赴和林与阿剌知院谈和之事,我们但凡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恭敬之心,而不是认为大明在示弱,大明软弱可欺,还有今天大帐议事的惶恐不安吗?”
赛因不花站起身来说道:“草原汉子顶天立地,要我说怎么办?就是纠集起来所有兵力,和大明决一死战!长生天的健儿,不比他真武大帝的天兵天将差在了哪里!”
“死,也要站着死!”
赛因不花说完便离去了,他的目的达到了,人心散了,就彻底散了架,他刚才那一番诛心的言论,就是在摇唇鼓舌,动摇军心,他的目的达成了,再留下,反而效果不佳。
麻儿可儿终于回过神来,侧着头对孛来低声说道:“要不和大明议和?”
“怎么议和?”孛来同样低声问道。
麻儿可儿没说话,目光却看向了有些手足无措的阿剌知院,借此人大好头颅一用,未尝不能议和。
阿剌知院匆匆结束了这大帐议事,便去寻了赛因不花,那孛来的确聪明,可是出的主意都是馊主意,看似有道理,但是细细一想,全是狗屁。
赛因不花脱下了靴子,今天和林下了雨,四处都是泥泞不堪,这地方,真的是狗都不乐意呆的地方,他已经呆了十多年,可仍然没能习惯和林这么困苦的生活。
“阿剌知院,我的话你向来不听,总觉得我要夺了你的权,现在我再劝你,眼下迫在眉睫的当务之急,不是大明军,大明军赶到和林来,也要月余,大明军的刀砍掉你的脑袋也要月余,可是,鞑靼人还有你那些蠢蠢欲动的台吉们,可等不了那么久了。”赛因不花将靴子扔在了一边,懒得再打理,对着阿剌知院郑重的说道。
挑拨,还是挑拨。
“你是说,他们要动手?”阿剌知院颤抖了一下问道。
赛因不花颇为同情的看着阿剌知院说道:“你说呢,若非这口气不能泻,你能跟大明沟通的时候,会提出那般非分的要求?但是大明军越来越近,压力越来越大,靠一口气是压不住了,你不动手,他们就要动手了。”
“用你的脑袋去和大明议和,争取一个宽厚的条件,甚至成为和林这个龙庭,新的王,未尝不可啊。”
“汉英教我。”阿剌知院往前走了一步,急切的说道。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赛因不花的语气带着蛊惑。
赛因不花的话全都是挑唆,可是说的全都是实话中的实话,这可能就是最高明的挑拨离间,都是实话没有半分虚言。
“有理。”阿剌知院用力的攥紧了拳头,大明军的刀还有一个月才能砍到他的脑袋,可是这和林的这么多的台吉们,可等不了一个多月了。
是夜,想要先下手为强的何止阿剌知院、麻儿可儿、孛来,和林这么多的台吉,个个都是抱着这个想法,在响箭划过天空的时候,内讧开始了,在火光冲天的时候,乱战在龙庭上演。
“真的是一群蛮夷啊,这就打起来了,斗蛐蛐都没这么简单的。”赛因不花坐在高处,看着这一场的热闹,置身事外,好似和自己无关一般。
“爷,要不咱们走吧,离开这是非之地?”一个跟班晃了晃赛因不花的酒袋,看空了,就又换了一袋新的。
赛因不花拿起了酒囊喝了一口说道:“走?往哪里走?天大地大,有我杨汉英容身之地?”
“阿贵啊,委屈你了,跟了我九年多了,让一个夜不收喊了我九年的爷,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儿了,还有一件,便是今天,我终于顺势而为,办了件爷们该干的事儿,就说这场火并,热闹不热闹,这喊杀声,正好下酒。”
阿贵面色在火光明灭中变了变,才说道:“热闹,好生热闹,死了好些人,都是些该死的犊子,爷是怎么知道俺是夜不收的?”
赛因不花偏过头说道:“你们夜不收的眼神,你不知道,我第一眼就看穿你的身份了,你和那王复的眼神一模一样,干净的像万里无云的天空,又坚定的如同那万年不变的精金,王复尚且瞒不住我,被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