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跟着孤这么久,这怎么一点长进没有。”朱瞻墡走的四平八稳,笑着说道:“你听话要听音儿,陛下留于少保时候给了明确的时间,陛下留孤的时候,说留一段时间,并没有准确的说法,这便是不想留,所以没人搭茬,你明白了吗?”
罗炳忠恍然大悟俯首说道:“我本就愚钝,还是殿下高明。”
罗炳忠到底是愚钝,还是装作愚钝反衬襄王高明,并不重要,这王爷和长史相处的如此和睦,大明朝也就这么两位。
朱瞻墡在承天门翻身上马,对着罗炳忠说道:“陛下很急,这仗打完了,军事胜利了,政治胜利如何保障,这鞑靼王化,自然要趁热打铁,等着陛下敲打孤,还不如孤自己主动提出来,大家面子都好看,你看这还不是得了一堆的骊珠女?孤做主,都送你了。”
罗炳忠大惊失色,连连摆手说道:“这可万万使不得,我家那婆娘甚是凶悍,我领骊珠女回去,殿下明天可就看不到我了。”
“再说了,御赐之物,不可轻赠他人。”
“那算了,让她们在王府吃白饭吧,正好给王世子玩乐。”朱瞻墡正准备打马回府,对着罗炳忠低声说道:“走之前,你把府内外婢女家仆都教训一顿,还有,去把王世子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和孩子接回王府来。”
“你告诉王世子,襄王府里陛下御赐的女子,孤也不用,都给他,要是再去外面吃零嘴,出外面给孤丢人,孤就打断他三条腿!上奏废了他的世子位!”
罗炳忠惊得目瞪口呆的说道:“等下,殿下,容我缓一缓,王世子在外面养女人,还生了孩子?还有,教训王世子,我去教训,合适吗?”
“不合适吗?”朱瞻墡满是疑惑的说道。
罗炳忠颇为肯定的说道:“不合适吧。”
“合适,孤说合适就合适。”朱瞻墡想了想,还是交给罗炳忠办放心,作为长辈,教训下晚辈,并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朱瞻墡依旧气呼呼的说道:“他在外面养了女人还生了儿子这事儿,还是陛下告诉孤的!陛下赏赐女子入襄王府早就成了惯例,陛下也是习惯了把不好处置的高丽姬、海拉尔、倭婢、骊珠女都送襄王府,并无他意,可是孤每次受恩赏,脸都红,臊得慌!”
“丢人玩意儿。”
胡濙把襄王府王世子在外面养了女人生娃的事儿告诉了朱祁玉,朱祁玉最终还是告诉了朱瞻墡,朱瞻墡这自然要了解详情,这又要离京,自然要把手尾处置干净,得亏是陛下先告诉了朱瞻墡,若是朝臣捅出来,又不知道闹出多大的风波来。
诸王归京后,藩禁仍在,这旁支私生不上宗碟,也就算了,可王世子是世子。
罗炳忠想了想俯首说道:“殿下说合适,那我就去做?可提前说好了,办的不好,或者办的重了,殿下可不许埋怨我。”
“你办事,孤很放心。”朱瞻墡一打马鞭,就奔着王府而去,等罗炳忠办完事就立刻出发,前往大宁卫。
罗炳忠在朱瞻墡面前略显迟钝,可是在襄王府,罗长史那就是一人之下,这回府之后,罗炳忠到底如何教导王世子,朱瞻墡并不知情,但是王世子被罗炳忠找到没多大功夫,王世子就跑到朱瞻墡面前认错去了。
朱瞻墡这头儿,走的极快,午膳都没吃,直接开熘。
朱祁玉这边刚下了廷议,就听到了小黄门奏禀,襄王殿下人已经到了北土城。
“朕有那么可怕吗?”朱祁玉看着于谦,又看着石亨疑惑的问道。
“这京师里,殿下谁都怕,唯独不怕陛下,因为殿下问心无愧,站在陛下面前,也是坦坦荡荡。”于谦笑着回答道,朱瞻墡怕什么,还不是这京师里那些唠唠叨叨的士大夫们?
朱瞻墡刚在论功过一事中,把马瑾骂的狗血淋头,还不了嘴,至德亲王的名头都快保不住了,文人的嘴,杀人的刀,锋利的很。
石亨闷闷不乐的踢了下脚下的石子说道:“打败仗要兴文匽武,打胜仗要兴文匽武,输也是错,赢也是错,陛下,臣不明白,到底要怎样。”
“养虎为患,养寇自重,就没人敢提这茬了。”朱祁玉给了石亨答桉。
石亨这是又气又乐,颇为无奈的说道:“那不是胡闹吗?老虎和贼寇一样,都养不熟,一不留神,就被囫囵吞下了。”
“忠国公,这当了国公,什么滋味?”朱祁玉选择岔开了这个话题,石亨是个武将,打胜仗他负责,这搞后勤,朱祁玉负责。
“也就…那么回事儿吧,哈哈哈哈!”石亨一叉腰,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笑的格外大声,都有了回声,就差把志得意满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石亨这个表现堪称骄狂,可是这国公位,是他一点点战功打出来的,名正言顺用汗马功勋挣来的,他凭什么不能张狂!
朱祁玉回到了讲武堂,和于谦聊了聊京宣驰道的进展,才拿出了一本奏疏说道:“鸽路送来的,大明水师已经从爪哇向着旧港而去,眼下应该已经到旧港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