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那不就是态度了吗?”
“咱们也站在李氏的角度想想,你大明想起一出是一出,今日南下西洋,明日忽然就不下西洋了,施二姐一家被满者伯夷国的苏希达女王满门族诛的时候,大明水师在哪里?李氏要是明确表态,日后有一天,你大明拍拍腚走了,留下了一堆烂摊子,他们李家可是要被群起而攻之的。”
“若是咱们打赢了,他们李氏便是迫于大明武力强横,不得不和大明虚与委蛇。即便有一天大明水师再不至万里海塘,李氏也不会被群起而攻之不是?我要是李氏家主,我也不清不楚。”
说到底,还是大明在宣德九年后再没有下西洋,施进卿、施二姐一家的前车之鉴仍在,李氏怎么敢轻易表态。
刘永诚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怪谁?刘永诚清楚,还不是那个已经入土十多年的稽戾王?
刘永诚将一个酒杯放在了一旁,又倒了一杯说道:“剩下的林黄二家,不足为虑,而且手段凶残狠厉,劫掠来往商舶,番国的船他们两家劫,大明的船他们也敢劫,那就没必要接触了。”
“那就一人一个。”唐兴拿起了酒杯和刘永诚共饮了一杯,只是唐兴喝完之后,眉头一皱的问道:“你喝的是水?”
“文皇帝治军极严,不让喝酒,咱家喝的是水,唐国丈喝的不也是水吗?”刘永诚并不否认,他今天并未饮酒,因为明日开拔,在刘永诚开来,这在海上开拔,就是作战,既然明日作战,刘永诚自然是滴酒不沾。
“哈哈哈!”唐兴笑的格外大声,看着刘永诚,笑的格外的肆意。
刘永诚知道唐兴在嘲讽他什么,明明陛下才最像刘永诚的那个君主文皇帝,可刘永诚偏偏捧着正统二字,比那酸儒还要迂腐。
刘永诚可是当年带兵平定汉王府造反的将领之一,而郕王殿下的亲生母亲就是汉王府旧卷,刘永诚没得选,稽戾王昏聩,他能支持的只有正统两个字了。
而皇帝陛下心胸开阔,吴太后这些年在泰安宫也从不涉及国事,这刘永诚的坚持,反而显得无理取闹,显得可笑了起来。
刘永诚思虑再三说道:“俱往矣,咱家在建文年间打仗,在永乐年间打仗,在宣德年间打仗,在正统年间打仗,今天,咱家也为陛下打上那么一仗,算是为陛下尽忠了。”
“想通了?”唐兴一乐,笑着问道。
刘永诚怅然的说道:“想通了,领了差事,吃了皇粮,就得给陛下办事,就得忠心,否则那便是不忠不孝,其实陛下一开始就给咱家下了这个饵,愿者上钩吧。”
刘永诚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和自己和解了,或许是从领了差事,或许是从当年稽戾王在太庙被陛下亲手诛杀,他不知道。
“这就对了嘛!马上要打仗了,我一想我的身后居然是稽戾王的拥趸,我就浑身难受。”唐兴一拍刘永诚的臂膀,笑的格外肆意,刘永诚可是当着皇帝的面说三道四,让他低头,那不如杀了他简单,既然刘永诚自己说想通了,那就是真的想通了。
“是正统拥趸,不是稽戾王拥趸!”刘永诚纠正了一下唐兴的说辞。
旧港宣慰司盘踞着另外两股势力,一个是满者伯夷国的一个王孙,自从满者伯夷四世国王哈奄·武禄死后,满者伯夷国就陷入了长期的内讧之中,你方唱罢我登台,盘踞在旧港的这个王孙实力并不强劲。
最后一股势力则是当地的土民,这些个土民的实力还在王孙之下。
即便是实力不强,但作战就是作战,在打仗之前,还是做了充分的侦查,说句不客气的话,这旧港的秘密,唐兴和刘永诚知道的比当地人还要多。
次日的清晨,阳光明媚,在阵阵的鼓声和号角声中,大明的官船再次扬帆起航,而海宁号在驳船的牵引下逐渐的离开了港口,向着旧港方向而去。
三日后唐兴和刘永诚分道扬镳,一路向西北,一路向西南,唐兴要沿途攻破达瑙岛、邦加岛,在宋桑港等岸后,从北向南,向旧港宣慰司旧官署所在之地而去,而刘永诚将率军在南边海外登岸,一路向北,两路夹击直抵旧港。
月余,唐兴兵峰直抵旧港城下,次日刘永诚自南至旧港城下,顺利会师合于一处。
“这陈氏家主陈寿延说我们不宣而战,胜之不武,嘿,我就奇了怪了,他们在海上劫掠我大明商舶的时候,难道还要提前知会一声?陛下招安的敕书,他们置之不理,陛下的话都不肯听,大明水师揍他们不是理所应当?”唐兴站在旧港西面的一个高地上,指挥着军士架设炮兵阵地,一边对刘永诚说着话。
陈寿延便是这陈家的当家人,大明水师两路夹击,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大明军已经打到了眼跟前,陈寿延知道大明军开始进攻之时,唐兴已经在宋桑港上了岸,大军已经开始南下,在陈寿延好不容易说服了各方势力合力迎战的时候,大明军已经完成了会师。
兵贵神速。
“老了,本来咱家还以为能比你先到,结果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