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便没有麻烦,皇帝也不用劳心劳力的去解决这些因为改变而衍生的问题,安心享受权力,享乐即可。
折腾来折腾去,把自己累够呛。
朱祁玉继续说道:“那么这次冬序将至,要做的事其实只有一件,以实为本。”
沉翼打开了自己带的备忘录,打开后,开始奋笔疾书,等待着皇帝继续指示,而另外一旁国子监祭酒、大数学家吴敬也打开了备忘录,准备做笔记。
陛下的经济学小课堂又开课了。
朱祁玉见状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对着兴安耳语了几声,示意兴安端上来了几支笔,这几支笔,制作格外精良。
大明皇帝亲手制作的钢笔。
这支钢笔笔尖乃是由纯金打造,辊扎机将金扎成三毫厚的金片,而后上螺旋压机,印上了花纹,朱祁玉压印的花纹和大明银币上的花纹一模一样,两条麦穗,而后用金刚石轮刀切割出一道和头发丝大小的给墨口。
给墨器则是柚木用滚刀切割出一道道的凹槽,旋转套在纯银笔囊之中。
而这支钢笔的笔帽和笔身,皆是纯银打造,上面的花纹并不繁琐,印的图桉也是颇为简洁,落落大方。
“给沉尚书和吴祭酒试试。”朱祁玉示意兴安将两支笔给沉翼、吴敬。
这个时候,兴安十分罕见的看着陛下,表情多少有些不情不愿。
兴安可是看着陛下制作这几只笔,国事繁重,陛下制作这几只笔就耗费了年余的空闲时间,就这么几只,陛下拿出来显摆手艺也就罢了,这廷议说事就是说事,拿出去赏赐,兴安大抵是有些心疼的。
这里面最难的部分就是笔尖的白铜珠,这白铜珠大了放不进去,小了容易掉出来,陛下为了找到合适的笔珠用材,那可是试验了数百次,从金银铜铁钢墨等诸多用材中,选用了白铜。
兴安羊装没听清楚的问道:“给两位明公看看?”
“小气,给几位明公都试试。”朱祁玉当然知道兴安为何如此,兴安也是个手艺人,制作龙旗大纛那是分毫不差,这几支笔做好之后,兴安就从来没让它们落上过一片灰尘,小心打理,就差摆个香炉供起来了。
兴安颇为肉疼的将这几支笔分了下去,于少保、六部明公、都察院总宪、吴敬都领了一只,忠国公石亨、英国公张懋、成国公朱仪也领了一只。
若是日后还想获得这种精致的御制钢笔,只能从奇功牌大礼包里获得了,而且只是内署兵仗局打造。
当然想得到陛下亲手制作的钢笔,也不是不能,那就是难如登天了。
吴敬有些受宠若惊,他握着笔手都有些抖,他总觉得自己没做什么,只是在做本职工作罢了。
朱祁玉之所以给吴敬一支,完全是因为吴敬的算学,为大明培养了一大批的算学人才,让计省的工作日益得心应手,大明财税体系的完善,人才是必不可少的,吴敬功莫大焉。
廷臣二十七人,拢共获得御制钢笔的不到半数,剩余的廷臣,看着吴敬,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明公国公有也就算了,凭什么,吴敬也有一支!
制作如此精良,用以传家绝对够格了。
在廷的都是大明的进士,即便不是进士的王卺,也是举人出身,台阁体都不在话下,更别说一只钢笔,朱祁玉稍微演示了一番,臣工们便得心应手了起来。
朱祁玉看着于谦写的字,再看看自己写的,默默的合上了备忘录,他写的当然不难看,可是写字这件事上,这群读书人才是专业的。
石亨、张懋、朱仪等武将,并不擅长舞文弄墨,而是看过之后,将钢笔用红绸布小心卷好,放在了檀木盒子中,用心收了起来。
“以实为本,实是什么?”朱祁玉继续着之前的话题,郑重的说道:“愤于国力之弱也,则曰讲求武备。痛于民生之窘也,则曰讲求实业。”
“涉及民生之业,便是实业,眼下之大明,则为即农、工、矿三业耳。”
朱祁玉讲的实业只是狭义上的实业,在广义上,教育、文化、教培、信息服务、艺术等,提供精神产品生产与服务的产业也是实业,实业,就是大明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基础。
学堂算实业吗?在广义上,自然算实业,因为它提供了教育领域的生产和服务。
青楼算实业吗?在广义上,自然也算实业。因为它提供了艺术领域的生产和服务。
大明的社会形态依旧在小农经济向商品经济的蜕变之中,自由雇用劳动者进行大规模生产,是其中的关键,而以实为本,在社会形态蜕变和大规模自由雇用生产中,起到了积极作用。
朱祁玉讲了很多,于谦一边听,一边认真的记下了陛下的每一句话的关键词,心中的一些疑惑,在这些关键词中慢慢解开。
以前,于谦还觉得陛下身后有高人,后来于谦总觉得若真的是有这么一个高人,他干脆把自己的位置让给这个高人得了,还能清闲一些,显然这些都是陛下自己的思考,对大明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