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让思娘看诊才是,思娘怕是得乐几个月。”
疏浚好的水路自然是畅通无比,没疏浚过的水路,疏浚的过程也是其乐无穷。
“我昨日听闻了康国公元配刘氏敲了登闻鼓,便准备了这道懿旨,这外廷之事,臣妾也不知道其详,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夫君。”汪皇后给朱祁玉绑上了冕服素纱大带腰带,用金钩挂在了冲牙之上,而后整理了下这大带上的五彩绦,就这个五彩绦,看似简单,可冉思娘学了很久,都学不会怎么去整理。
朱祁玉看着桌上打开的懿旨,笑着说道:“知我心者,娘子也。”
“咱去上朝了,过年这些日子,娘子就留在这后院?也省得母亲天天念叨你。”朱祁玉的手有些不老实,却被汪皇后抻开,这冕服穿起来格外的麻烦,弄乱了再穿就误了上朝的时辰,宠冠后宫的冉思娘也不敢做抻开这个动作,皇后却可以做得。
皇帝生母吴太后对冉思娘不满意,因为冉思娘操持的医道贱业,吴太后对皇后也不满意,因为汪皇后主持巾帼堂,整日里抛头露面,也不在宫中。
吴太后奈何不了汪皇后,也奈何不了冉思娘,一个握着六宫之主的印绶,一个握着泰安宫的财权。
“好。”汪皇后又端详了一圈,夫君这身骨确实能撑得起这冕服来,冕服装饰繁琐,就连着蔽膝都绣着十二章里的四章,很容易喧宾夺主,可是她的夫君穿上,首先注意的到的是夫君,而不是衣物。
汪皇后突然踮起了脚尖,在朱祁玉耳边轻声说道:“夫君长得真好看。”
汪皇后说完便抽身而去,根本不给朱祁玉反应的机会,躲得远远的,笑个不停,朱祁玉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调皮。”
这冕服穿起来有些重,而且行动不便,兴安一直在大驾玉辂前等着,见陛下上了车架,才一甩拂尘,大声的唱道:“起驾!”
忠国公石亨上到了白象的身上,扛着自己的钩镰枪,拍了拍白象,在太常寺的乐班奏乐声和号角声中,驾着白象向着承天门而去,十八架先导车亦步亦趋的前进着,九六三,十八匹马拉动的大驾玉辂稳稳的前进。
朱祁玉曾经就石亨做先导的问题,和石亨详谈过,毕竟已经贵为国公,今非昔比,再一直让国公爷做这个等同于牵马坠蹬之事,有损国公的颜面,朱祁玉的意思是让石亨的侄子定远伯石彪为先导。
可是忠国公石亨不这么认为,为陛下前驱这个差事,怎么是损了体面,分明是体面本身。
最后,这为陛下前驱之事,还是给皇帝养白象的忠国公石亨继续主持。
净鞭三声响,群臣鱼贯入朝,三呼万岁,大明最后一次的朝会便开始了。
小黄门拉开了明光甲葵花引首、抹金轴的青色诰命诏书,兴安看着上面的柳叶篆,阴阳顿挫的喊道:“奉天诰命皇后,有旨:”
“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执殳,为王前驱。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今有康国公元配刘氏,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人品端方,嘉惠成于自然,仁孝本于天赋,特赐一品诰命夫人,钦崇天道,永保天命。”
“咸使知闻。”
这就是汪皇后给朱祁玉的那本诰命懿旨,里面的内容是册封王复元配为诰命夫人,这道懿旨并不难懂,开篇引《诗经·卫风·伯兮之言,这是先秦时一个女子在丈夫从军之后,为了表达对丈夫的思念所作。
其整句译为:我的丈夫真威勐,真是邦国的英雄。我的丈夫执长殳,做了君王的前锋。自从丈夫东行后,头发散乱像飞蓬。膏脂哪样还缺少?可为谁修饰我的颜容!
这个引用,便是引经据典,王复为君王前驱之事不能明说,引经据典,大约就是懂的都懂。
命妇皆由六宫之主管束,恩封诏书理应太后懿旨,可孙太后交了权,吴太后不掌权,自然是皇后懿旨。
“宣一品诰命夫人刘氏。”朱祁玉对着兴安说道。
登闻鼓桉是头等大事,朝议大会本就是宣布为主,真的做决定在文华殿的廷议廷推之上。
“宣一品诰命夫人刘氏觐见。”兴安吊着嗓门喊着,站在奉天殿前的小黄门们,朗声齐喝,就将大明皇帝的天语纶音传到了宫门处。
刘氏拉着两个孩子,候在左顺门,在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就被套上了诰命夫人衣服,旨意也传到了刘氏的手中。
刘氏带着两个孩子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奉天殿内,三拜五叩后,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罪妇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妻告夫,无论对错,都要入监,刘氏自称罪妇,若不是听闻阿史那仪带着那个王永贞那个野种回了大明,她也不会去敲登闻鼓。
兴安看着面前拉开的圣旨,又看了眼陛下,大声的喊道:“奉天承运皇帝,有旨:无罪,钦此。”
这是兴安这些年宣读圣旨里最简单的一个,里面就俩字,无罪。
这是朱祁玉在动用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