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搏杀,不相伯仲。上次袁公方到松江府觐见陛下时,臣就和袁公方切磋了一番,臣赢了。”
朱祁玉素知卢忠武力强横,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卢忠和袁彬切磋都能赢,袁彬已经过了巅峰期,要不然朱祁玉也不会赐下青兕刻金长短铳让袁彬防身,为这事,唐兴还唠叨了好多次。
朱祁玉有些试探性的低声问道:“朕这样的,能打多少个?”
卢忠呆愣住了,他这忙的脚打后脑勺,被这问题绕的有些迷湖,他总不能实话实说,说能打一百个,陛下的拳脚功夫在京营中是个合格的军卒,却完全达不到锐卒的标准,卢忠思考再三才慎重的说道:“陛下手铳之精准,天下无敌。”
这是实话,卢忠没有欺君,大明内外无论是谁,把枪对准陛下都要手抖,陛下却不会手抖。
“嘿…哈哈。”朱祁玉摇头笑了笑,上了大驾玉辂,大明高皇帝是神武,大明文皇帝是英武,朱祁玉在武这方面,多少有些执念。
卢忠并没有把这句玩笑话放在心上,因为陛下对所有外臣都称职务,单单叫他名字。
春秋大阅,是天明节固定的仪礼,朱祁玉的大驾玉辂来到北土城的时候,典礼已经万事俱备只欠皇帝这个东风。
礼部尚书姚夔虽然在洒水洗地之事上不及胡濙,但是在处理礼部诸事上,绰绰有余,而这次操演,是英国公张懋、成国公朱仪二人负责操演。
这次大阅,除了原来的武备,又展示了一些花里胡哨的新式装备,和于谦当年说的一样,火器花样繁多,唯独这子母炮有用,这些花里胡哨的装备,唬人是够用了,但也就是唬人,并没有形成战斗力。
礼炮按照大明皇帝定下的规矩,只有一十六响。
让朱祁玉极其意外的是,这次居然出现了女兵。
她们是医护兵,专门负责处理军队驻扎之后的防疫与伤病等事,极其专业,朱祁玉之前就一直想把女兵纳入大阅的序列,奈何之前女兵是否适合出现在战场,一直没有经过实战的检验,而这次北伐,医护兵的表现赢得了大明军卒的一致肯定。
胡濙虽然已经不在礼部,但是这礼法岂是不便之物的传统,还是留了下来。
“很好,很好。”朱祁玉看着这些医护兵走过了北土城前对着于谦颇有感触的说道,巾帼不让须眉。
这些女兵出现之后,观礼台上出现了一片议论之声,一些个谋求着兴文匽武的臣子面色都不好看,这兴文匽武还是镜花水月之事,这女兵们的出现,简直是在这些翰林、御史、给事中们的脸上,狠狠的扯了一巴掌。
而后便是争夺冠军旗的操演,朱祁玉本来以为是演练性质,看了片刻,才察觉到了事情不大对劲儿。
朱祁玉看着石亨有些奇怪的问道:“英国公和成国公是有什么私怨吗?”
“并无私怨。”石亨非常确信的摇了摇头说道:“年轻人都气盛,为了冠军旗别着一股劲儿。”
这两阵操演,显而易见的打出了真火,这兵刃并未开刃,但仍然是多人负伤,两军如此凶悍的对垒,看的朝士们心惊胆战。
张懋到底是年轻,经验不足,逐渐陷入了劣势之中,正当所有人以为张懋必败无疑的时候,张懋带了一队精骑,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冲杀到了朱仪的中军大帐,而后就是惨烈的拼杀。
张懋来的突然,朱仪应对的有条不紊,两方拼杀了半柱香的功夫,俱被打下了马,即便如此,两人仍在地面打的不可开交。
朱仪瞅准了张懋奔袭力衰,找到了破绽,将手中钩镰枪架在了张懋的脖子上,虽然并非开刃,可这一下要是打实了,张懋非死即伤,至少要躺三个月。
“服不服?”朱仪眼睛通红,气喘如牛的问道,而他手中的钩镰枪却是稳稳的架着,不给张懋挣扎的机会。
张懋知道自己输了,他已经尽力了,他的呼吸如同风箱一样呼呼作响,却仍然大喊道:“不服!”
朱仪逐渐冷静了下来,呼吸平稳之后,才伸出手来将张懋拉了起来,笑着说道:“不服憋着。”
张懋抓着朱仪的手站了起来,依旧是不服气的说道:“下次我一定赢回来。”
朱仪将笼手摘下,翻身上马半抬着头说道:“这次是我赢了,下次还是我赢!”
朱仪打马上前,他要到北土城泰安门前领受冠军旗去,今年冠军旗还在四武团营。
朱祁玉看着朱仪打马归来的身影,只能感慨,军事天赋这东西,真的不讲任何一点道理,不是张懋不够努力,不够强,大家起点相同的情况下,张懋怕是要被朱仪压一辈子,万年老二这种事,确实是憋屈。
朱仪翻身下马,行半礼,铿锵有力的大声喊道:“陛下威武!四武团营武奋营指挥使朱仪,前来复命,末将擒四威团营威扬营指挥使张懋,请陛下圣裁!”
“我大明,后继有人啊,忠国公,授旗吧。”朱祁玉对着石亨笑着说道。
石亨的脸都笑出了褶子,看着昌平侯杨俊,一脸的得意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