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川家走向正确的道路。但这就需要他拥有足够的强大的直辖力量,而不能像现在这样处处依靠麾下重臣。今川义元自己手头能调动4500余人的直辖旗本,而今川良真手下却只有300人。哪怕是这300人,也是他几个月里辛苦招募训练的,无论如何也不想赔在这里。
“撤退,往西撤!”于是,今川良真很快做出了选择,本阵的300旗本就准备拥护着他向西撤离。然而,已经被缠住的堀越备想快速撤离又是谈何容易。堀越贞基使劲了浑身解数指挥着部下且战且退,但还是难以招架面前的攻击——第一备的攻势还在继续加强,第二备和第三备也从两侧配合进攻——这种情况下一旦强行撤退就很有可能变成溃败。
“向殿下求援!分一点人帮帮我们吧!不然是撤不掉的!”堀越贞基急得双手直抖,对着传令兵大吼道。传令兵二话不说,拔马就向今川良真的马印下冲去,好说歹说才拉住了一心想撤的今川良真。
“好吧,分出200人去支援!记住了,不要死拼,不要牺牲太多人,拖住就好!保持距离拉扯!”今川良真担心寒了堀越家的心——比较堀越家可是自己最重要的支持者之一。他一边忧心忡忡地看着那支迂回而来的今川宗家旗本队,一边快速下令道。
就在今川良真张望的时候,却忽然又听到一阵马蹄声急促地逼近。今川良真扭头向东看去,却发现来的不是打着堀越家靠旗的传令兵,而是一个背后插着两面今川二引两旗帜、从头到尾浑身浴血的白面武士——松井宗信当着两军所有的人的面,硬生生从堀越备的阵线里杀出一条血路,直奔今川良真的马印而来。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今川良真马印所在和堀越备的战线不过百余米的距离,战马奔驰间转瞬即至。今川良真的马廻众侍卫和旗本们都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只看到杀到马印下的松井宗信抬手一刀,砍向今川良真的面门。
今川良真情急之下举起刀鞘格挡,靠着玄广惠探十几年练就的一身好身体,才勉强接下了这一击,但也被打得人仰马翻地摔落在地。侍卫们这才如梦初醒,一面拥护着今川良真和马印匆忙转移,一面四下而起围攻松井宗信。松井宗信也不恋战,舞了个刀花拉开距离后,潇洒地拍马而去,将太刀插回了刀鞘,双手向远处子角山上观战的今川义元慨然一礼,自言自语般地沉声道:“今川良真马印已逃,在下不辱使命!”
看到正面战场大获成功后,今川义元便一挥手,向早已准备多时的早坂奈央下令道,“点燃狼烟,让松井山城和关口刑部动手。”
·
卯时七刻,北线的和光山战场,孕石备和天野备正围着濑名备的阵地猛攻。
“来,跟我上,夺下拿个小山包!”天野家家督天野景泰的嫡长子天野元景此刻正带着十几个手下围攻一处濑名备士兵把手的山头,一番奋战之下终于得手。他也没去追击撤退的濑名备士兵,而是急忙地招呼本家弓箭手上来,准备居高临下地射击山路上一处壕沟栅栏后的濑名备士兵。然而,还没等弓箭手站稳脚跟,他们反倒先迎来一波乱箭,死伤数人后不得不退下了山包。
“可恶……”天野元景抬头看向了更高处的一个峭壁上,十个濑名备的弓箭手就瞄准着他刚才打下的那个山包,显然是早有准备。
“戒骄戒躁。”天野景泰看出了孩子的愤懑,便隔着部队向天野元景喊道,“咱们这里仰攻本就不容易,只要拖住濑名备的全部备队就好!等到奥平备渡河从南边攻山,濑名备的兵力就不够用了!”
听到父亲的话后,天野元景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同时望向了东南处的几处浅滩,奥平备的部队正从雨樱村出发,蹚水渡过仓真川,先头部队已经上了岸,正准备列阵攻山。然而就在此时,原本平静的仓真川的水流却忽然湍急起来,激流大浪涌来,瞬间将不少站立不稳的奥平备士兵直接卷入河水里,滚滚地冲向下游。奥平备的士兵们顿时乱作一团,七手八脚地逃回了岸上。还没等他们站稳脚跟,从西北上游的方向就看到一军向着惊魂未定的奥平备杀来。
“叛军果然要北渡仓真川来进攻和光山,殿下真是料事如神啊,让我们事先用沙袋堵塞了河流上游,待敌渡河时撤去沙袋、以水冲之。”正领军向雨樱村进发的松井贞宗对今川义元的水攻之计心悦诚服,大笑着对部下们道,“执行家督殿下的下一步部署,把留在仓真川南边的奥平备给收拾掉!”
·
在南线佐束村战场上,逆川的水流也骤然汹涌而来,同样正在渡河的久野备被冲了个七零八落。与奥平备不同的是,久野备大半已经渡过了逆川,向他们迎面杀来的,是早就埋伏在逆川北岸上游山口村里的关口备。
“水攻之计已成,遵循殿下将令,击其半渡!”关口氏禄催动着部下向南杀去,直指河畔滩涂地上乱糟糟的久野备。
“糟了…敌人事先阻断了流水吗?敌人难道早就料到了我们的行动?”饭尾乘连看到了不远处久野备的遭遇,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立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