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人还没走出去多久,后面就忽然腾起了马蹄尘。今川义元驻马回头望去,发现来人正是衣衫不整的朝比奈泰能,身后追着几个有些狼狈的侍卫。近了些才发现,朝比奈泰能的身前还驮着一个3,4岁大的小男孩。
今川义元见状也脱离了队列,拍马向后迎去。
“殿下。”朝比奈泰能一边招呼身后跟来的侍卫留在远处,一边自己策马来到今川义元马前,拍了拍怀里那个还不谙世事的孩子,“犬子松千代,就送去今川馆给您当个侍童吧,也让他张长本事。”
朝比奈泰能说得委婉,但今川义元又怎会不明白此中含义?一般而言,重臣都会把家中子弟送来送到家督居城当人质,朝比奈家也不例外。家里的嫡长子朝比奈泰朝一直都在今川馆作为今川义元的侍卫。按理说,没必要再把嫡次子也送来。
见今川义元露出了困惑的神色,朝比奈泰能却只是爽朗地笑着,似乎没有兴趣和今川义元解释他所谓的“烦心事”,而是开玩笑道:“怎么,殿下看不上犬子?”
“自然不会。”今川义元端详着朝比奈松千代的面相,年幼无知的他也正扬着脑袋打量着今川义元。虽然小脸还圆嘟嘟的,但一双浓眉大眼却显得格外有精神,长大后估计也是一表人才。
“那就把他拜托给殿下了。”朝比奈泰能向今川义元草草作了个揖,便一只手提起朝比奈松千代的后脖衣襟,把他塞到了今川义元的马上。
“这么小的孩子,离开父母不要紧吗?”今川义元还是有些不安心,他自己就是很小的时候被送走的,给心理留下的影响一直存在着。
“没事的,让他给少主做个伴吧,年纪也差不多。”朝比奈泰能倒是看得开,伸出大手在朝比奈松千代的脑袋上使劲揉了揉,把他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
回到今川馆后,今川义元把带回来的小葵交给望月贵树去安置,自己则牵着朝比奈松千代的手来到了天守阁,打算让他认识认识今川五郎这个玩伴。今川义元本来还担心有些认生的今川五郎会排斥这个小朋友,谁想到今川五郎一眼看到朝比奈松千代后就来了劲,蹦蹦跳跳地凑到了他的身边,抬起双手开始玩朝比奈松千代那浓密的眉毛。朝比奈松千代被今川五郎弄痒了,开心得乐了起来,两个小孩子居然就这样自来熟了。
“我叫五郎!”今川五郎伸出了小手,“今年5岁了!你是不是比我小?”
“我叫松千代!”朝比奈松千代也是抬起小手,使劲地和今川五郎握了握,随后有些嘴硬地道,“今年快4、5岁了!”
“那就是比我叫我五郎哥哥!从今往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今川五郎立刻得胜一般地挺起胸膛,朝比奈松千代有些郁闷地耷拉下了脑袋,喊了声“五郎哥哥”。
“挺好。”一旁的银杏笑意吟吟地看着儿子来了新朋友,自己则在怀里撸着两只猫,“除了苗苗和苗小苗外,五郎他总算是有玩伴了,还会主动交朋友了。”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朝比奈泰朝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天守阁边,笑着对今川义元道:“殿下,听说我弟弟来了。”
“在这儿呢。”今川义元指了指朝比奈松千代。朝比奈泰朝立刻扑上去,想抱一抱自己亲弟弟。然而朝比奈松千代却是警惕的很,不给朝比奈泰朝抱,反倒是摆开了格斗的架势在他出生前朝比奈泰朝就已经来今川馆做人质了,小时候也从未见过这个哥哥。他绷直了身子小小的身子,奶声奶气地喝问了一句:“来者何人!”
“我是你哥哥呀,还能是谁?”朝比奈泰能不满地插着腰,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看,我们像不像?我和爹爹像不像?”
朝比奈松千代皱紧了眉头,两团浓密的眉毛几乎挤到一起去。歪着脑袋思考了许久,还是不肯放下警惕,继续摆着格斗的架势看起来是脑袋不大好使的样子。
“别说,还有点令尊朝比奈备中的气势。”今川义元看着精力充沛的朝比奈松千代,笑着勉励了一句,“以后肯定是习武的一把好手。”
“我要成为全天下最厉害的武士!”朝比奈松千代被今川义元一夸就骄傲起来,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大拇指,“把所有人都打趴下!”
“你懂什么,小弟,想成为全天下最厉害的武士,可不止靠打架,还要会治政、会练兵!”最近一直在勤奋学习武家事务的朝比奈泰朝忙不迭地炫耀起自己的学习成果,甩出了好多朝比奈松千代一看就根本不可能懂的词汇,想在弟弟面前狠狠装一把,确立起自己兄长的地位。
“额”果然,这段话把朝比奈松千代给难住了。他又歪着脑袋思考了很久,最后嘴上还是不肯服输,硬是犟嘴道:“那我就收一个全天下最会治政、最会练兵的小弟,让他帮我!”
“真有那么厉害的人,为什么是他给你当小弟,而不是你给他当小弟呢?”一旁的今川五郎也笑嘻嘻地凑到朝比奈松千代耳边挖苦了一句,朝比奈松千代顿时急红了脸:
“我不管,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