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十一年1542年12月30日,今川家在今川馆本丸内召开了武道大会,让今川家内各家、各族的亲族子弟和武艺名手得以大展身手,也是为了鼓舞家中尚武之风。
没错,这个建议正是寿桂尼提出的。她觉得今川家在今川义元这个整日纵情于诗词书画、花鸟风月的家督的影响下,正愈发向公卿文化靠拢,长此以往必然武备废弛特别是考虑到少主今川五郎最喜欢的还是蹴鞠这一爱好未来的今川家也看不到重整武德的机会。为了一震家中的颓势,寿桂尼一手操办了这场武道大会。
“我也必须参加吗?”今川义元一边在银杏的帮助下整理着戎装他已经很久没有穿戎装了,一边还在不断地碎碎念着。
“你都已经挑了最容易的弓术了,不就是不想出汗嘛。要是你这个当家督的一个都不去,母亲不是要骂死你?”银杏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坏笑着,顺受帮今川义元紧了紧衣襟。
“真是没办法呐”今川义元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走出门去,同时把银杏也拉了出来。
“干什么嘛,先生我还想睡个回笼觉呢。”银杏同样是一脸怨念。
“去给五郎加油吧,你也别想闲着。”
左侧别着龙丸,右侧别着宗三左文字,腰间别着折扇,今川义元哼着乐曲走入了本丸内的大道场。他没有走正门,而是从侧门悄悄溜了进去,想避免一堆散发着荷尔蒙的肌肉猛男向自己欢呼的场景。
道场被划分出了几个区域,有的地方在比弓术,有的地方在比剑道,边上还有几个区域在比试摔跤按照寿桂尼的安排,下次还要让今川义元带着家中重臣去今川馆郊外狩猎,比试骑术和箭术今川义元光想想就感到麻烦了。
今川义元悄悄地凑到了剑道区边上,想去看看目前的战况如何,却意外地发现有几个头破血流地武家子弟正被大家搀扶到边上包扎。
“这是怎么回事?”今川义元眉头一皱他分明记得他特意在武道大会开始前,强调这次务必点到为止,不要把人弄伤。今川义元走到那些伤员边,往比试的大型榻榻米上张望,耳边也传来了无奈的抱怨声:
“冈部大人也太狠了吧。”
“冈部左京真是的怎么教孩子的,下手没个轻重,把我侄儿给打成这样。”
“这毛孩子,收手都不知道收一下的。”
今川义元看到了道场上站着的冈部元信,后者手里握着一把沾着些许血迹的竹刀,一丝不苟地站在大榻榻米的一端,等待着下一个挑战者的到来。浅黄色的榻榻米上溅着斑斑血迹,看一眼就知道冈部元信下手有多狠。而在一旁的观战席里,还可以看到冈部亲纲就背手站在一边并没有对儿子的行为表示不满。
“冈部大人,还请注意一二啊。您的武勇,今川家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万万不可伤了和气啊!”一旁做裁决的绯村羊羽也看不下了,干忙上前提示道,“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这有什么?打架就是要打个痛快才行,武人间不打不相识,打出血了的兄弟感情才好!”赤井黑高对绯村羊羽的言论嗤之以鼻一把夺过他裁判的位置“下去吧让我来当裁判。”
“在决斗里不出全力是对对手的不尊重这才是最伤和气的事情。”冈部亲纲倒是对冈部元信的行为颇为满意,也是朗声对绯村羊羽抗议道。
“是啊,全力相搏才是武人表示好感的方式。”冈部元信也是开口道,同时扭头看向一旁的其他武士,脸上努力挤出了和善的笑容:“讲个笑话,打是亲骂是爱,我这是在亲爱你们。”
太冷了
几年过去了,冈部元信讲笑话的本事非但没有提升,反倒让今川义元险些就冻得一个哆嗦。
“那来啊,我来和你全力相搏!”
就在这时,场地边传来一声大吼,就只见朝比奈泰朝以一个有些夸张的姿势跳入场中,拿着竹刀迫不及待地就想要上去开干,差点都忘了互通姓名,好悬才被绯村羊羽拦住。
“儿子,干爆那个冈部家的小子!让他们看看今川家的武士到底是谁说话算数!”场边的朝比奈泰能看到冈部亲纲在场,立刻憋足了劲对朝比奈泰朝大吼道。同时他从怀里掏出了两个酒葫芦,一个塞到了朝比奈泰朝手中,另一个则自己掰开了盖子,“来,上阵前喝一杯,助兴活血!”
“好,干,老爹!”朝比奈泰朝也是大笑着掰开盖子,和朝比奈泰能痛快地一碰杯,咕嘟咕嘟地喝了好几大口酒。而边上个子还小小的朝比奈松千代居然也拿着一个迷你版的酒葫芦,拽着父亲的裤脚,把小葫芦遥遥地往上比了比,仿佛是在一同碰杯,随后也喝了几大口。
朝比奈泰朝和冈部元信也算是欢喜冤家了,多年来的死对头,真的对上了自然是毫不手软,针尖对麦芒地就互砍起来。朝比奈泰朝虽然也在青春期里发育得和冈部元信差不多高了,但到底还是小冈部元信几岁,武艺和力量都稍有些逊色,刀法在仓促间落于下风。
但周围有这么多人